越往浓雾中深入,青衣
的面色就越凝重,从那两人死亡的地点算起,加上古坏第一次遁入浓雾那里,以至于到他如今查到的地方,古坏留下的血液实在太多了。
虽然说,在凝血阶的时候,修士可以达到:血如海啸,凝血改造的地步。
但这毕竟是比喻。
血如海啸,并不是体内那旺盛的血液,如同海啸那般翻涌。
只是说修士的血气之力非常旺盛。
蓬勃鼎盛的宛若海啸。
虽然只是比喻,血如海啸,但血气旺盛却也不假,可总无法旺盛到古坏这么可怕的地步,留了一地血…如今还未见着其人踪迹。
这一路,有上十里之远了吧,流了这么一路血,青衣一想到古坏如今还未伏诛,不觉又皱了皱眉头。
嗯?
没走多远,青衣霍然向一个地方掠去,这里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具尸体。
尸体的两只腿被齐膝斩掉了。
但他的致命伤,却不是因为被斩掉的两条腿,是因为咽喉被割断了。
“腿是被先斩下的,又过了片刻时间,才被一剑封喉。”
青衣低语,他从这具尸体上,看见了一些端倪,旋即他又开口道:
“不对,咽喉处的致命伤,并不是剑伤。这是刀伤,又细又窄的刀……是苗刀!”
青衣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承漩修士,哪怕是被封喉,也不会因此丧命,真正让他死去的原因……”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衣突然伸出二指,从那人咽喉处的伤口探了进去,紧接着他的那两根手指头开始发光,他竟然从那人的伤口处,夹出了一缕破坏力。
那是苗刀的杀伐残留在此人体内的破坏规则。
青衣双指拈着那缕破坏规则,看了一会儿,面色突然无比凝重的说道:
“难怪可以一刀封喉,杀死承漩阶修士,古坏所凝聚的杀伐力,与承漩修士已经不遑多让,他真是筑体中的妖孽!难怪敢挑战少年至尊,顾家真龙若不出,这天下骄子谁与争锋?”
“不好,另外两人有危险,若古坏将他们尽数斩去,我也难逃其咎!”
思及此处,青衣双臂一震,提着寒光四溢的长剑,在竹林间点纵飞掠。
下方的血迹根本都没断过。
不仅没断过。
留下的血迹还越发的多了。
这是古坏血迹。
青衣可以辨别出来。
那说明,古坏受的伤越多越重了,而且在这不断杀伐间,在青衣看来古坏完全是拿命博。
唯有燃烧精血,燃烧生命,才可以做到这般。
不然早已倒下。
可是,哪怕是燃烧精血、燃烧生命,筑体修士也做不到这般吧?
青衣实在无法想象,古坏凭靠筑体修为,究竟是如何做到,连斩承漩修士的。
青衣的
身子,不断在竹林间腾跃,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了一具尸体,这个人是被腰斩而死的。
这已经是第五人了。
还有一个。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难道他们全部都要死在古坏之手吗?
青衣连停都没停下,只是扫了一眼,继续在竹林间腾跃追赶。
只是他的目光愈发的凝重了。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青衣掠过这具被腰斩的尸体,便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嘶喊声,他面色一凛,直接飞掠了过去!
这人。
满脸的络腮胡子。
他使的是一把阔刀。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阔刀已经掉在地上,刀身还崩开了几道豁口。
他浑身都在流血,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手胡乱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中全是惊惧之色。
他的双腿,在地上不断乱弹,嘴中不断大吼大叫,含糊不清的说别过来,别过来。
看起来是被惊吓过度了。
甚至因过度的惊吓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青衣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他的目光,虽然在络腮胡子身上,但他的念识却在戒备着四面八方,虽然因为大阵的缘故,他的念识被削弱了很多。
这里,没有古坏,也没有古坏遁去的踪迹了,他的鲜血痕迹也在这里消失了。
那么,青衣的第一感觉,就是古坏隐在暗中,正在窥视着他,以络腮胡子为诱饵,想出其不意的偷袭他。
所以,青衣来了个将计就计,他的目光放在神志不清的络腮胡子身上,目光中很是复杂有愤怒、有不解……
他要让,在暗中窥伺他的古坏,觉得他已经被引诱住了。
这就是你古坏偷袭的最佳时机。
所以他暗中戒备着四面八方。
但是,他等了半晌,并没有发现半点不对的地方,他也有点担心古坏别就此遁去了,消去痕迹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现他遁去的踪迹而已。
青衣从开始对古坏的不屑,到如今已经将古坏的危险程度,上升到与自己是同级别的人物了,所以他这个时候显的很是小心翼翼。
没有发现动静,那么他便想问问络腮胡子,看看能不能从络腮胡子,嘴里面问出些蛛丝马迹,他忽然开口道:
“毛胡子!”
青衣为了不打草惊蛇,是悄无声息出现的,络腮胡子正背对着青衣,听着青衣这一声呼喊,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仓皇的转过身子,双腿在地上乱蹬乱弹,双手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