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赵谨言坐在书案前发呆,一动不动的,就连目光也没有晃动一丝。
一旁的影卫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守在门口的影卫更是远远看见一抹娇美身影,心头立即敲起警钟。
“韩嫔妃,不是说不得召见,让你别随意过来吗?东宫的锦华阁是皇宫的禁地,莫非你还想硬闯不成。”对于这些宫中女人,一不能杀,二不会应付,影卫也是头疼。
“影卫大人,我没想要硬闯,只是见锦华阁里许久没有传膳,特意做了些糕点,希望太子殿下多少能用些。”韩丝蕴精美的面容我见犹怜。
“韩嫔妃的心意,属下替主子心领了,只是不得主子发话,我等影卫也不能擅做主张。”影卫不为所动,连接下食篮的心思也没有。
“大人此言差矣,殿下乃万金之躯,我等应恪尽职守劝说殿下才行,妇人不才,为了殿下愿意领这罪责,请大人莫要阻拦。”韩丝蕴说。
闻言,影卫不禁挑眉,敢情她这是说他们怕事?只要是为主子好的,就是拿他们的性命也无须犹豫,只是打断主子的思维,此等大事也不是他们影卫该做的。
“韩嫔妃你就别再为难属下了,就是你愿意领死,我们也不会放你进去的。”影卫说。
这韩嫔妃也不是个简单的主,说了一通也不见能说服她。
末了,她也豁出去了,在外头高声呼叫:“殿下,请您要以身子为重,妾身求您了,若您不出来,妾身自当长跪不起。”
她这摆明了赤裸裸的威胁,以往谨慎的作风不见了,锦华阁里的赵谨言目光阴鸷的一瞥,眉头拧了拧。
影卫见到他的表情,立即上前询问:“主子,需要属下强行将她赶走吗?”
赵谨言捏着思考过度隐隐抽痛的额头,说:“不必了,放她进来。”
影卫一惊,以为听错了,这锦华阁除了水淼淼以外,还从未有过其他女子进来,不过他们也不敢质疑,点了点头便出去。
听见得到允许,还是在锦华阁接见,就连韩丝蕴亦大为惊喜,心想莫非是自己的真情终于打动他?
初次踏入锦华阁,韩丝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目光四下的打量。
锦华阁已经不同先前的凌乱,所有文书都卷起摆放在书架上,陈设清雅,只是整体偏冷,若是有一两株清香宜人的鲜花点缀,便再好不过了。
韩丝蕴甚至想象日后在锦华阁亲手打点的画面,只是一声轻咳让她拉回思绪。
“殿下,这是妾身亲手做的糕点,请您用一些吧,身体要紧。”她身姿动人,娇柔得让人生怜。
“跪下!”
闻言,韩丝蕴惊愕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突然的冷淡为何。
赵谨言心情烦闷,正琢磨着要怎么处理她呢,可她偏要送上门来,就别怪他没有深思熟虑了。
“你不是准备好领死吗?选一样死法,让影卫去帮你张罗。”他无情的说道。
一听,韩丝蕴立即慌张,问:“殿下,敢问妾身做了什么错事,以至于殿下这般狠心?”
“你以死要挟本太子,难道还不算过错?”赵谨言质问。
“殿下,妾身是担忧您的身子,请殿下念在妾身一片真心。”寻常他冷淡,也不至于狠辣,这一时也让韩丝蕴慌了心神。
方才不是大言不惭,说就是冒死进谏吗,怎么现在就退缩了,这些女人真是表面一套内里一套,这便是差距。
“还记得吗?你们第一日进宫之时,本太子说过,在本太子身上,你们得不到该有的回应,甚至连尊严也不会有,本太子还记得你当初说,只要能守住这个位置,不让家族蒙羞,便足矣,怎么?你这是得寸进尺了?”
“妾身,妾身只是担心殿下的身子,若殿下当真要妾身去死,那么,那么妾身……”深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韩丝蕴少了原先的忠贞,跪在地上开始犹豫了。
也不是真要让她去死,只是从赵元明那里得到的信息让他没有心思去细想,正是烦闷,谁叫她偏要过来烦他。
“本太子可不会怜香惜玉,滚吧,横竖这个东宫很快就不会有你们立足的余地,自己看着办。”赵谨言顺口而出的话一下警醒,似乎不失为一妙计。
他无情的话语一时让她无法理解,什么叫即将没有她们立足余地,莫非真如外头传言,太子妃一回来他们就会被清理出去?
可古往今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过,没有先例,不代表他不能开创先例,以他以往的作风,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他脸上全是怒火,韩丝蕴也不会再挑战他的脾气,眼前两名影卫已经入门神一般挡在前头,就连眺望的机会也没有,看来此次失算了。
韩丝蕴进了锦华阁的事传遍整个东宫,这些日子以来,骆雅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一听见这样的消息,心头顿时慌乱,是否意味着,东宫将会有两位受宠的主子?
思及此,她目光不自觉的带着怨念,睨了睨侧卧在贵妃椅上的娇艳酮体,这般妖冶,正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水淼淼脑海里满是愁绪,瞟了她一眼,剥了一个葡萄塞进竹叶的嘴里,擦了擦手,撑起身子坐起,仍是慵懒的问:“听说韩丝蕴在锦华阁大闹一场,终于得到殿下的垂怜,怎么骆雅姑娘不去东施效颦?指不定殿下心一软,就会在锦华阁宠幸了你呢。”
“侧妃这是何意?”骆雅问。
“没什么意思,横竖我对殿下也没那么在意,既然韩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