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脸一红,“我的事无须你来管。”
“行,之后我会让竹青继续跟在你身边保护,也算是让你们好好培养感情。”赵谨言淡然的说着,丝毫没有顾虑对方是个女子,这般直白也亏他说得出口。
水淼淼只觉得荒唐,就算真有这个意思撮合,也不应该这样摊开了说,把人都弄尴尬的,不过确实印证了竹叶的猜想。
她也不再和他争辩,质问:“你来不会就是跟我说这些废话?”
“我来是通知你做好准备,太后随时都会让我纳你为侧妃。”赵谨言说。
“就为了说这句话劳动您大驾,是否自降身价了?”水淼淼习惯性的调侃。
“我也是人,竹青于我而言不是外人,我也不希望强迫他,使他将来受了委屈,所以特意来看看你们进展如何。”如今看来,一切都稳妥了,不枉费他当初费心神去琢磨他们的事情。
水淼淼气得说不出话,什么叫将来受委屈?这说的是反话吗?
“你这样鼓励自己的心腹偷你的人,可真是头一回见。”水淼淼讽刺。
“打住,我的人只有如画,只要你们别太明目张胆,我也不会干预,就算传了出去,我也不怕你们坏我的名声,只怕我的名声还不够臭。”他脸上平静得很。
水淼淼诧异,只觉得无法看透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过细想也不难发现,先前他为了推掉京都所有高门贵女的追求,可是落得一个没风度尖酸刻薄的名声,仅仅是他对夏如画的一往情深。
如今更是选了妻子的闺中密友来替妻子守住位置,更是让心腹和她凑一对,以绝后患,他的心思确实高明。
只是……自己当真要选竹青?那个莽男子?
往常她不屑的男子,无须多想便能指出无数缺点,竹青自然也是缺点多多,却没有一样缺点是她不屑的,不为名利,不图美色,竹青……或许是个可以付托终生的人选。
东裕国皇宫里,夏如画看着依然闭着眼眸的夏有银,她知道他已经醒来了,大约是自己也有所觉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吧。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通常都是夏如画如何劝说开解,而病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回应。
夏如画深知要小心翼翼的对待夏有银,毕竟创伤后遗症可大可小,看着他的悲惨,心中五味杂陈,只是恐惧沾多半,一是他的伤势,二是对东方彦御的手段。
退出了房间,她连连叹息,忧愁的走着,院子传来嬉笑声,那洪亮的笑声,一听便能听出是自己儿子的。
花园的石桌前,张捷正抱着东方澈高举,画面一时太融洽都有些让她昏头了,心底总觉得对不起赵谨言,换作是他,是否也会露出张捷那样的笑颜?
蓦然,一声惊呼从身后的房间传来,宫女前来打扫发现夏有银正在悬梁。
闻讯而来的禁卫已经将上吊自杀的夏有银救下来,他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目光空洞。
夏如画立即奔过去。鼻头一酸,忍不住掉眼泪,她咬着唇忍耐着,柔声劝说:“有银,没事了,我把你救回来了。”
“这几日我算看出来了。”他沙哑的声音说着。
跟着过来的张捷似乎发现他即将要说的话,目光示意禁卫和一众宫人离开。
“主子你不是囚犯,那些宫女喊你公主。”夏有银冷冷的目光瞟了一眼,“那是你和别人的孩子吧?你可为你离开这事有多伤心?”
“待你身体好一些,我再跟你解释吧。”夏如画不想和他计较,毕竟病人为大,他如今的情绪不稳,不是能分辨的时候。
“我们所为你受尽苦楚,结果,你却在另一个国土,过着羡煞旁人的日子,天底下竟然有这样黑心的人。”他眼底满满的失望,脸上被现实击败的神态。
“住嘴!别在这里自怨自艾,如画不是神,无法面面俱到,你被东方彦御捉了,只怪你自己太无能。”张捷容不得他诋毁,这些人就是不懂感恩。
“啊!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陷害我的人,你们果真是良配。”夏有银话虽难听,可是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夏如画拉住暴怒上前的张捷,说:“你不用管,他是病人,发发脾气就好了。”
看着他倔强的脸,又说:“你想骂就骂吧,是我把危险带给你们的。”
这些天来她三番四次的维护,如今更是任他如何冷言冷语都始终被温柔对待,夏有银终于还是崩溃了,那遭罪的日子以来,积累的委屈立即爆发:“你怎么不早些出现,我可知我被那个变态折磨得有多痛苦?那求生不死的滋味让我恨透整个世间,恨透了你,你为什么不早些来救我。”
他哽咽的话语让她心头揪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出口的只有重重的叹息。
夏如画上前搀扶,依然是柔声哄着:“乖,没事了,我以后也不会再丢下你了,竹叶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一听见心头深刻的名字,夏有银目光惊恐的甩开她的触碰,说:“不要,我没脸面再见竹叶,我,我身有残疾,非她良配。”
柳眉拧了拧,夏如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了到口的话语,慢慢来吧,她只是个法医,现在连心理医生也当上了。
“好,你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以后再谈。”夏如画哄着,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又说:“别再自寻短见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夏有银没有再拒绝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