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疑问樱没有问,心底或许也在害怕,害怕听到她的迟疑,害怕她是顾忌他们的安好才深入虎穴,她不应该是她的负累。
一路上安静得很,夏如画突然道:“你是故意把令牌送到我手上的。”
“姐姐你什么?”樱一脸糊涂。
车外驾驶的张捷眉心一蹙,拉了缰绳,没一会马车便停稳下来了,他沉着声音吩咐:“五,前面有个村庄,你去向乡民买些干粮。”
樱来回看了看,看出他们有话要谈,便应声走出去。
待只剩下两人,张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令牌是你自己偷的,忘记了吗?”
“你现在还要隐瞒有意思吗?我不再想要逃离,我只想要答案。”夏如画目光执着。
张捷大手握紧,脸色凝重,好似下了个决定,挑了帘子进来,捉住了她的肩头,正色道:“如画,接下来你必须要谨记我的话,进了东裕国,千万不能稍有松懈,否则你将万劫不复。”
“你这是何意?”夏如画不明他的紧张。
张捷也不再隐瞒,:“他深知你对的答案的执着,提前送来密函,军医是奸细,我一审他便招了,义父希望我对你隐瞒,让你坐立难安,他要在你心底埋下不安的种子,然后再给你希望,接着一举将你攻下。”
他先她一步把一切给看透了?那个一直站在暗处的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送来的密函,在她看来,更多的是在明她的无能,发现军医的身份只是时间问题,他甚至对这样的拖拉不耐烦了。
夏如画有种被压制的错觉,不由得惊叹:“哇,他还真不是普通人。”
惊愕过后,她随即又想起紧要,问:“那你把答案告诉我,你就不怕他对你的责罚?”
“我没把答案告诉你,是你自己偷了我的令牌,去发现的一牵”张捷意有所指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是对方是比她还要高明的人物,细想也不难发现是张捷故意为之,夏如画担忧的:“就算这被你过去了,他会信吗?”
张捷脸上云淡风轻,:“他信与不信不重要,这就是事实,你必须要服自己这一点。”若不是怕隐瞒会引起反效果,就是现在这样的对话他也不愿意多,知道的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事情瞬间明朗了,他的所作所为,甚至连同以前对她的手段,全都是因为想要以他的方式在保护她罢,心头突然内疚不已,“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用异样的目光看你了。”
“不,你必须要对我恨之入骨,这是我唯一可以活命的方法。”张捷。
夏如画不明,“你不是他最宠信的义子?他又怎么会对你下手。”
“所有人对他而言,都只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而他恰恰就是输在太不自量力,他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坏事做尽的杀手,何德何能去当她孩子的继父,是他错估夏如画对义父的重要性。
到了东裕国,夏如画被安排住进了一座美丽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换作是从前,她肯定是很感兴趣,可现在不同,她的价值观不同了,心里的重点也改变了,甚至开始羡慕从前的自己。
若那时候没有跟赵谨言回京都,他们只是在临安城过着简单的生活,那该多好?人往往就是这样,为未知,为yù_wàng,趋之若鹜,等拥有了,又会发现,还不如平凡来得安心。
“姐姐,您吃点东西吧。”樱劝着。
“我不饿,你放着吧”夏如画连连叹气。
张捷从外面进来,他脸上还是以往的冷淡,只是有些惨白的颜色,他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一道折子,夏如画认得那是皇帝书写的折子。
尽管张捷已经很注意自己的脚步,依然让夏如画看出他的不同。
“他责罚你了?”夏如画问。
张捷松了口气,终是知道自己隐瞒不过去,本不想让义父如愿的,奈何敌不过她眼尖。
“我出了纰漏,责罚也是正常的,莫非你心疼我了。”张捷打趣。
“让我看看。”夏如画担忧的上前。
“不必了,我自受过的伤相比之下,不过巫见大巫,还是先办正事吧。”张捷拒绝她的亲近。
“这是什么?”夏如画问。
张捷:“你的新身份。”
夏如画翻开一看,对上面的文字意图不明,“这是干嘛?”
“义父知道你对名字很是执着,让你在上面挑一个。”张捷。
“东方?那不是楼兰国的皇族才有的姓氏?”夏如画疑问。
张捷重重的叹气,“你信誓旦旦的要从解决根源的问题,连脚下的大地都没分清东南西北,你要怎么解决未来的难题?”
夏如画一怔,嘀咕:“我这不是还未恢复过来么?你派人把地理资料全部拿来,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不必麻烦了,五知道的比资料里的详尽,你先把名字挑上一挑,我好回去交代。”张捷催促。
“一定要吗?不如我就叫东方如画吧?”
“不如通报下去,南充朝失踪多时的太子妃就在东裕国?”
如此甚好,只是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好主意,夏如画仔细的在折子上巡视一遍,蓦然露出笑颜,指了指上头,:“东方流萤,我就叫东方流萤。”
见她笑颜如花,张捷拧了拧眉头,莫非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不过他也不想多问,毕竟名字是义父起的,她选中他起的名字,也不会出大问题。
临离开前,他想樱示意,“别再犹豫不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