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言拧眉,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小人物,何德何能得到她这般重视,甚至比自己紧要,心情烦闷的他无法理智,冷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夏如画明白他的强势都是对别人的,可这样的行为是不理智的,“我没觉得你是小人,只是你得说出你的理据,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解释,别生了误会。”
“谁和他一家人了?”他脸上的嫌弃,就像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富豪对他人的轻蔑,甚至否认别人的优秀。
“我发现你有时候特别讨厌,你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就是无法和一些平民做朋友吗?”夏如画质问,彼此已是针锋相对的气氛。
赵谨言咽了咽喉咙,对她极力的维护更加蒙蔽了自己的心,说“作为一个平民,难道你不觉得他平日的态度太镇定了?先前我们忽而到访,他那处变不惊的态度就连我也自愧不如,可这些年来相处他又不像那种奸诈之人,不难让我觉得他隐藏得够深。”
“那也不能构成足够的怀疑,只能说他心理素质强大。”
赵谨言不理会她的辩驳,又说“我们得到线索,幕后凶手和芜疆有牵扯,他正好来自芜疆,这些疑点难道也不足够怀疑?影卫没有见到黑衣人的行动,这也说明是屋里人作乱。”
夏如画似乎动摇,她看向廖清风,对廖清风她是惜才,甚至不惜一心维护,若他真是和凶手有关,那样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
赵谨言看出她的难过,心底暗自责怪自己太鲁莽,只是她的质疑让他轻易的失去理智。
“我……相信他。”
听见她的结论,赵谨言不以置信的瞪视,喉咙的酸涩让他红了眼眶,她竟然相信他,在自己指出这么多疑点,她仍选择相信他?
赵谨言看着廖清风满是岁月的容貌,他何德何能?
蓦然,手背上的温热让他带着血腥的眼神怔了怔,只见夏如画抬起小脸,忧伤的看向他,说“从一开始我见到他,仿佛见到过去的自己,无助,对世界的无奈,被生活击垮的颓然,可是只要看到一丝希望,便是丢了脸面也要勇敢一试,我和他都缺一个能赏识自己的人,我得到那个赏识我的人,可他呢?他一把年纪也不容易呀。”
“可若他是凶手的同伙,那你又该如何?”
“我敬他,所以相信他,也相信他不会说谎,若现在有嫌疑的是我,你又会怀疑我吗?”
“你和他怎能相提并论?”赵谨言只觉得推胸顿足的压抑,或许是自身优越的出身,要他一视同仁,恐怕太难。
“两位大人,请听小的解释,可,可好?”廖清风一副视死如归的说,不同以往的从容。
“小的少年时家里穷,农忙时帮家里打谷,意外被小虫钻进耳朵,结了茧,大夫没能治好,得了耳疾,因此生活多有不便,于是便渐渐学会了读唇,我还画过一本唇语唇形,大人若不信,我可以奉上以作证明,因平日自在读唇后,方能知道各位的问话,所以会迟疑些,因听不见各位的争论,也,也就不觉得惊慌。”
赵谨言明显不信,“世上怎会有如此荒缪之事。”
夏如画瞠目结舌,看向廖清风的目光满是崇拜,他,还真是逆境求生的典范。
“谨言,是真的,在现代有唇语,只是我不知,竟然古代便有人能读懂唇语。”夏如画替他辩护。
“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且有银也对他欲言又止的。”他看向夏有银。
“主子,是真的,我一晃神,确实看到外形和廖师傅相似的身影。”他也是相信廖清风的,这些年来也是有感情了,可是自己确实是有所疑惑。
夏如画杏眸一转,问“你可记得凶手是往哪个方向将你打晕的?”
一时被问住,夏有银回忆的左右比画。
夏如画无奈翻眼,强行将他的衣服扒下,只见他的项脖后面,一道微显的手刀淤痕从左到右,她松了口气露出笑意,说“看,廖师傅是左撇子,下手的话,伤痕的方向应该是从右到左。”
“另外,廖师傅自己也被打了,不信可以扒开看看,看他如何自己给自己下的手刀。”说着,夏如画走过来就要扒廖清风的衣服。
这下赵谨言眼明手快的制止,这女人真是欠教训!方才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无法阻止,夏有银亦是自己人,便也就算了,眼下廖清风可是大男人,老是老了点,可她也不能说扒就扒。
“我这是给你证明。”夏如画在他怀里嚷嚷。
“不必,让有银去过去确认即可。”他坚持,甚至挪身挡去她的视线。
夏有银检查过后,总算松了口气,挂起笑意说“主子,廖师傅项脖上有同样的淤痕。”
“哼!”对于这样的结果,赵谨言也是心头满满的不服。
“你别又说是苦肉计,这案子少了他,便是少了许多助力,他若是同伙,大可一走了之。”夏如画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话语。
冷静下来,自己确实是苛刻了些,免得再和她怄气,赵谨言说“好吧!是本王错怪你了,请先生莫要在意。”
“王爷莫要折煞小人,只要误会解除即可,小人能保住性命,这小小的质疑无相关的,误会都是可以解释的。”廖清风慌张的拱手。
赵谨言眉梢一挑,他还真的又许多和夏如画相似的地方。
这时,影卫突然来报“大人,我们捉到常府归还骸骨的犯人。”
“可还活着?”夏如画急问。
“活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