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又和钟白重新上了地面。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我刚刚重新量那些数据做什么,又或者是我提的转变思路具体是指的什么,对吧?”没等徐梅开口,钟白主动说道。
徐梅眨巴眨巴眼睛,点头道:“对,钟科长你刚才那通操作我没明白有什么意义。”
“这个我还先不能告诉你,等再看一个子矿山之后,我会给督导组汇报,等下一次开会的时候,希望你能参加。”钟白摘下安全帽,往徐梅手里一塞,便先一步走向了子矿山办公室,剩下徐梅依旧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追向他前进的方向……
贺翔磊很快也翻看完了记录和相关资料,当然,就设备运行记录和检修记录这一块,从这些台账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匆匆结束了第一次下子矿山的现场查看工作,在聂谋的护送下返回了行政办公区。
……
他俩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和曹世明见面,因为这位督导组组长也开始了他自己的工作。
通过翻看资料、个别谈话、小型会议等等各种手段全方位开展对整个矿山现状的了解,尤其是重点查看了解最近半年来安全生产方面的记录。
产量和生产安全,这两者总是形成一个此消彼长的奇妙函数。
一般来讲,越是追求提高产量,那么安全性就会不可避免的下降;而反之亦然。
所有企业都会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一个适合当前形势的平衡点,当然,这和所有人看到的任何企业都必须高喊“安全第一”的口号无关,那更多的是一种观念而不是实际。
因为在提升产量的压力之下,没有新技术只是按照以往的操作来执行,那么就必然会增加风险,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
……
在一间单独为督导组准备的办公室内,贺翔磊在只剩下他和钟白两人的情况下才开了口,道:“小钟,我这边没有多大收获。你那边怎么样?”
钟白想了想,回答道:“目前的壁式崩落法他们已经做到极限,我觉得至少二号子矿山已经做得很努力了,他们在开采难度增加的情况下,仅仅提高了20的坑木消耗,换来的是30减产后反弹的产量增加,这个投入产出比凭良心讲已经非常不错了,想要再提高基本无可能,只能从设备更新上想办法……”
“你是指……引进md那套自动钻爆系统么?”贺翔磊追问道:“可我记得昨天你说这个系统目前还在进一步改良过程中,价格也比较贵,如果真的让矿山强上这个,恐怕资金压力很大,另外,刚来的新设备使用培训、磨合都需要时间,这又是一些变量风险存在啊……”
“自动钻爆系统只是备选方案之一,目前我不敢乱下结论。但是我必须要强调的是,想解决产能问题,恐怕的确需要一段时间。”钟白冷静的回答道:“除了技术和设备之外,我们还要考虑到,矿山他们本身目前的财务状况、整体人员的工作积极性等多种因素,现在想在短时间内拿出一个马上见效的方案出来是不现实的。”
在钟白下坑道测量了那些坑道壁的长度、宽度和高度之后,其实钟白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个新办法,不过,这时候他并不敢确定。
因为就如同他刚才所说的,如果仅仅是技术问题,那其实很简单。
至少钟白的脑子里有不少于五套比壁式崩落法更先进的地下矿山开采方法。
但没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选出一套新的方法替代旧的方法,就一定能马上扭转产量下跌的不利局面。
就是因为有很多新技术不但现在国内的矿山还没有掌握先例,相关配套的设备、元件等,企业也不见得马上就能弄齐。
这情势就和之前山平县化肥厂碰到的差不多,那会儿要提高氮肥产量,钟白自然也是有无数种方法,但为什么最后选定了降低低调水作为一个努力的方向?就是因为其他的事儿钟白一个人基本就能做好,只需要购买一个e053a元件,将改造完成之后就能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现在的矿山开采业,和之前的化肥产业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行业,钟白才刚刚履新不到五天,还需要时间。
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
同样的看法,也出现在了曹世明的脑中。
尤其是在曹世明查看了近几个月的矿山财务状况和出勤率这几个数据之后,他的态度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硬,产生了一些转化,反而有点体会到章南风的难处了。
“章场长,我没想到你们现在的按时回款率居然已经不到70了……”曹世明的口气明显不甚乐观:“你难道就没有想办法和收购方进行沟通,希望他们在这个时候更应该按时回款支持你们矿山吗?”
章南风苦笑道:“我咋可能没做这些工作啊!但减产之后,我们要完成合同数量本身就已经很吃力了,再说现在铝矿石行业竞争也不小,我们本省的消化能力弱,大部分都是销往外省的,产量降低别人也要想办法去那些产量足的省份找其他矿山补缺口,这么一来合作关系就更弱了,哪儿还会像以前那样保持高频率的按时回款?您在部里工作,这块全国的情况不用我说您比我更清楚不是?”
这个解释曹世明没有反驳,章南风说的就是实情。
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出产的铝矿石,绝大部分都不是天河省的铝厂购买的。
因为天河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