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珏带来的随从全部被眼前的景象恶心的在一旁干呕。
“去,搜查府内,看看还有什么发现。”夏侯珏下令。
很快,随从回来禀告:“王爷,府内无一活口,其余仆人全部死在库房。还有……”
“还有什么?”
夏侯珏觉得这些已经足够可怖了,还有什么让属下说不出口?
“王爷,在灵堂的横梁上,似乎挂着林夫人……”属下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李清婉也死了?”
虽然夏侯珏娶了林夕可,但是他从未叫过岳父岳母。
对林谷或是李清婉都是直呼其名。
“属下也不确定是不是林夫人,还请王爷过去看看……”
“真是废物。”
夏侯珏看了眼诡异的湖面,转身跟着随从去了灵堂。
当他看到灵堂中的景象时,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随从连是不是李清婉都分不清楚。
灵堂的牌位前放着几颗人。头,其中有一个就是李清婉。
而房梁上挂着一块块的残肢,实在是分不清楚哪一些才是属于李清婉的。
夏侯珏转身出了灵堂,一直到了院中才呼出一口浊气。
“林谷呢?”夏侯珏冷声问道。
“回王爷,林谷似乎在城内包下了一间客房。”
“走!”
林府发生这种惨事,为什么独有林谷一人逃脱?
他的嫌疑可以说是最大。
夏侯珏带着随从直奔客栈,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了林谷的踪影。
一打听才知道那间客房内有秘道。
夏侯珏又亲自沿着秘道出去,看到正是城外。
“王爷,有人说看到林谷和夏姑娘同行了。”
“什么?!”
“林府的事要如何?”
夏侯珏考虑了下,写了一封密函立刻通过信鸽送了出去。
宫内的夏侯麟收到消息后,去找了金文月。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金文月看完密函放在烛火上燃成了灰烬。
夏侯麟蹙眉说道:“让京兆尹严查,务必找到真凶缉拿归案,林谷也难逃一死。”
“林谷将义林堡交出来,不就是想要寻一张护身符?皇上若是这样处置,那义林堡怕是守不住了。”
金文月却有不同看法,道:“林家生变固然骇然听闻,却与皇室关系不大。皇上何必要兴师动众?”
一旦动用京兆尹查案,那这件事就会闹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金文月不赞成这样的处置方式。
夏侯麟蹙着眉心说道:“林家仆役几十口,难道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么?”
“皇上!”金文月有些怒其不争,道:“你也说了是仆役!每天这京中的小富之家要死多少个仆役?若是每个都要让京兆尹查,那恐怕他一年不休息的查也查不完。”
“母后,你这是何意?难道说那人命不用管了?”夏侯麟不可置信的问道。
金文月无奈的提醒道:“皇上,大局为重!”
“母后,若是大局是以无数无辜骸骨堆砌,那儿臣宁可不顾大局!”
夏侯麟非常愤怒,直接下旨:“传京兆尹进宫!”
“麟儿,你这样会后悔的!”金文月再次提醒。
“母后,那些死去的人虽是仆役,却也是一条人命!朕绝不后悔!”夏侯麟笃定的说道。
京兆尹接了圣旨查办林家的惨案,最后所有的证据都集中在了林谷的身上。
夏侯麟早就怀疑是林谷所为,当即下旨通缉林谷。
此消息一出,京城内谣言四起,不少人传言说林谷在城中的水井下了毒,城中民众惶恐不安,由富贵人家先开始撤出京城,之后不少生活还算不错的小富之家也离开。
不过三五日,京城一下子就成了门可罗雀,一副衰败之相。
这还不算,由于不少商贾离开,导致卖菜卖米面铺子关门,城中留下的百姓日子难过起来。
几日内,盗窃和打架伤人的案件频出,京兆尹这下算是彻底忙碌起来了。
京城中的境况每况愈下,义林堡也动荡起来。
不少马贼知道林家出事,开始对义林堡虎视眈眈,几日内义林堡损失巨大,不少人死在马贼刀下。
一个又一个的奏折放在了夏侯麟面前,他才终于意识到母后说的话是对的。
入夜后,夏侯麟屏退了宫人,望着奏折上的内容掉下了眼泪。
“陛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金文月提着灯笼进来,安慰道,“既然错已经犯下,那要想办法好好弥补!而不是坐在这里哭鼻子!”
“母后——”夏侯麟一下子扑进了金文月的怀中,像是还未长大的孩子哭泣道:“母后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
“陛下是帝王,不听本宫的话是对的。”金文月揉了揉儿子的发丝,道:“陛下,身为帝王可不能胆怯懦弱,你若是怯了,你的子民当如何?你要坐稳这江山,怎能掉眼泪呢?”
说着话,金文月拿起桌案上的朱笔放在了夏侯麟的手中,教导:“把奏折批完!”
最近西元国不太平,奏折可是不能耽误。
夏侯麟拿着手中笔,只觉得沉甸甸的如千金重。
他看着奏折上的内容,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良久,他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抱头说道:“我不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夏侯麟聪明,却并不善于心机谋略。
金文月叹了一口气,只恨自己太宠溺孩子,让他现在这般懦弱无用。
她看了眼桌上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