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陆朝像往常几次一样给林簪打电话,晚上有一场商业聚会,就不回去吃饭了。
冰箱里有他包好的饺子,三鲜馅,并且叮嘱她一定要煮熟才能吃,蒜泥也要少吃点,要不然胃受不了。还,如果她要订外卖,必须是让外卖哥儿把外卖放在门口,确定人走了以后,才可以开门。
还有之后云云事情。
总之事无巨细,并不像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对话,更像是老母亲对待顽皮孩子的叮嘱。
挂羚话,林簪将自己狠狠砸进沙发里,长出一口气。她一手搭在眼眸处,另一只手捶在地摊上,羊毛的花纹刺得林簪手背有些发痒,但她无动于衷。
陆朝,既然你有意要骗我,为什么还要做的这么体贴,让我深信不疑的同时又感动不已。不过,也是,做事要做全套,这才符合陆朝的性格。
陆朝...
lz公司总裁办公室。
刚刚电话另一头的主人公的陆朝就坐在自己位置上,而面前站着还有汇报工作的辛绪。陆朝没有忌讳辛绪在旁,刚刚他对林簪所的话,辛绪都听在耳里。
辛绪也不是因为陆朝是他少东家,他就对陆朝这个谎言视而不见,实则不然。
因为,他也是这件事情的策划者和参与者。
也就是从一开始,陆朝以这种理由给林簪打电话时,辛绪就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计划。这个计划除了陆朝,他最有发言权。
陆朝以出去应酬为理由,晚饭不回家吃饭为掩护,秘密实行他的计划。
此计划有两个目的,第一,为了激化林簪对他的脾气,等一个最高点。第二,为了去完成一件事情,一件他这辈子做梦都想要完成的事情。
两件事情的结合,他想,这将会是他和林簪人生里的一场最美的烟花。
虽然这个做法有点极端,但...他更想要的是林簪的刻骨铭心。
陆朝每一通电话背后的日子,无非两点一线,办公室和工厂。
今日照旧,辛绪陪着他家陆少兼陆总,在办公室灯火通明。
辛绪一本正经的汇报这几日工作,陆总却听得不是很认真,走神还不算,竟然公然在手下面前开差。
只见陆朝拿着一只铅笔,在面前的画纸上涂涂画画,不满意了就擦,满意了就拿针管笔勾一个边,以防被他擦掉。
陆朝倒是不废纸,只是他手下的纸已经被他画了又擦的做法,弄得什么也看不清。
这大概就是旁人口中,你画的东西,只有你能看懂吧。
辛绪对此已经习惯,因为,这张纸他今是第八次看见它。
他虽然不太明白陆朝的意思,但是他完完整整见证了,一张洁白无暇的纸,在他眼前,在陆朝笔下,是怎么变成一张‘乌七八黑’,‘乱七八糟’的...作品。
他也习惯了,陆朝每次这个时间浑水摸鱼的状态。
总之,他俩是一个只管,一个管他什么的狗屁诡异气愤。
随着春的深入,黑的时间是一比一晚。
辛绪把手上的日程和注意事项全部汇报完毕,他侧头看向窗外,明一定又是一个艳阳。
黑幕般的空上出现几颗钻石般闪耀的物件,那是星星,只不过他看的时机不凑巧,月亮躲进了一片云层后。
“辛绪,几点了。”陆朝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涂涂画画的动作。
“陆少,现在是晚上19点28分了。”辛绪准确回答。
“恩。你先去吃饭吧,不用管我。”陆朝现在顾不上别的,他眼里心里就只有这张‘废纸一般’的设计稿。
辛绪犹豫一下,转身走到办公室另一头的沙发上坐下。
中间的茶几桌面上,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食盒,不仅如此,两个食盒里的食物一模一样。一份是陆朝的,一份是他的。
辛绪拿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食盒,看着里面的寿司拼盘发呆。
心中突然冒出来四个字。
陆朝变了。
辛绪围绕‘陆朝变了’这个主题,加以展开回想和分析,最终得出结论。
他真的变了。
辛绪比陆朝大几岁,他第一次见陆朝时,是在他毕业招聘会上。哦,也就是五年前。
他虽然是名校毕业,也有很优异的成绩和数不胜数的证书和荣誉。可他几下来,就是没有应聘上一个好工作。
大体失败有两个原因,要不然就是对方公司面试官看不上他这副唯唯诺诺的皮囊,要不然就是他因为胆怯而放弃到手的offer。
是的,他有很严重的社会社交恐惧症。
这个症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世。
他是大山里出来的孩子。
当年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乡镇里的重点高中,重点班级。等他怀揣着喜悦的心情,进入哪里的时候,才发现,这其实是噩梦的开始。
同学们的嘲笑,指点,课后舆论,戏耍对象,那一次没有他。
那段时间,他硬生生从一个外向活泼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不与他人交流,只知道学习的怪胎。
内向,自卑,胆怯,逃避成为他的代言词。
何曾想,‘不自信’这三个字将深深埋在他心里。
直到那年六月的开始。
他如约参加了那场无硝烟的战争,在那刻,他化身为战场上一支最厉害的军队,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同年,他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重点大学。
一个新的起点又开始了,可惜,他再也没有帘年喜悦的心情。
虽然大学里的同学并不像高中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