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表情回复正常,他透过自己的映像看向底下的高楼大厦,只是眼中毫无波澜。
“这件事情跟安逸生脱不了关系。”陆朝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池中鸳鸯脑袋一下一下捣着水,入水,出来,再入水,再出来。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容易笑道:“陆少,你遇到对手了。”
“他?”陆朝噗之以鼻,“那就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唔。”容易停顿一下,悠悠道:“安逸生几年前开始就在谋划铺路,可谓是为了打入b市煞费苦心。前成立公司却迟迟不上市,后又以公司上市大张旗鼓,借此机会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私下偷偷勾上闻家大姐闻文,订婚只是噱头,安逸生只想要闻家的掌握权。”
“噢,不,应该是能与b市其它家族向抗衡的地位,而刚刚受了毁灭性打击的闻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已经牵扯进陆家,闻家,不牵扯到容家,这场戏就不够大。容心那个蠢货不就恰好是这不错的突破口。啧,朝,不得不,安总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是在借此机会给林姐报当年之仇。如果我没有猜错,秋宜是第一个吧。”
容易每一句,陆朝的脸就冷一分,他眼中戾气翻滚,如刀刻般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缝,声音低沉冷漠。
容易的一字不错,仿佛他是以上帝的视角在看这件事的所有经过,又仿佛他就是这整件事的主导者。
“秋夷事情你也知道。”
“等等,你别误会呀。”容易连忙摆脱嫌疑,“我只是局外人,绝不插手。”
“呵,隔火观望,这个不像是容总的性格呀。”
容易无所谓一笑,虽然手机另一头的陆朝看不见,“这些年,我斗的也累了,没有心劲儿再去玩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是呀,他这些年过的太辛苦了。
年纪就扛起担子,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并且承受了各种流言蜚语。伤疤还没有完全好,就又来了一个继母许玉呵继女许心添堵,背后又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许家众人。
可想容易的日子有多难过。
他那个年纪多承受的苦楚和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人可以跟他一样感同身受。
终于,隐藏在黑暗中的容易爆发,以至于他做出一件轰动整个b市的骇人听闻的大事。
18岁的温柔少年,心中住着一个绝情的恶魔,他披着温润如玉的皮囊,做出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成为许多人难以泯没的噩梦。
容易在不知不觉中架空容总实权,把容氏集团牢牢把握在手郑又秉承着不让许家人把牢底坐穿誓不罢休的决心,挨个查出他们的底细,毫不留情的把他们全部送入牢狱郑
判刑的判刑,死刑的死刑。
许家直系亲属除了许玉和许心两人,其余无一幸免。看似她们两个是在容总庇护苟延残喘,其实是容易故意放过她们。
他就是要让她们好好看着,认认真真看的,她们余生的日子,是怎么慢慢走向绝望。
得来的东西也许很简单,但是记住,还就未必会那么简单。
那些年他一直生活在勾心斗角的世界中,他太累了,累的他快要喘不过来气。
那些日子并不是他想要过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再面对这个世界对黑暗。
所以,陆朝怎么样对待许心,对他来,都无所谓,不加以阻拦,高兴了不定还会帮忙加一把火。
陆朝听完容易的那句话,也陷入沉默。
他不是不知道容易的经历,当年发生的事情,与其他是听闻者,不如他是欣赏者。
他欣赏容易的作风,谋划千里,杀人于无形。丝毫不给敌人反手的机会,笑里藏刀是容易的必杀技。
不过,陆朝和容易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是同一种人。他们这辈子,只能做朋友,如果成对立面,那么就要势必先一步出手除掉对方。
他们都太危险,如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毁灭了吧。
虽可惜,但不悔。
还好,他们并没有朝坏的方面发展,成为朋友是最好的结局。彼此也是对方手指最锋利的匕首,既能伤人,亦能伤己。
旗鼓相当。
“不要掺一脚吗?”
“噗嗤。”容易像是听到一个特别好听的笑话一样,“怎么,陆导的戏还有我的剧本。”
“如果你可以,我不介意让你当男一号。”
“别。”容易赶紧打断陆朝危险的想法,“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我明白,再我就是你陆老虎身边的一犬而已,实在是不敢加入你们双虎之斗。你们随意,不用顾及我。”
陆想并没有被他这些花言巧语所迷惑,他透过表面看本质。
“易,最近心情不错呀。”
容易被陆朝突然转移话题弄的一怔,虽然瞬间即逝,可如果陆朝就在他面前,必然会发现他的异常。
容易语气如常,“近日有这么一出好戏上演,心情自然不会太差。”
“是吗?”
“不是吗?”
陆朝没有再什么,点到为止。
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陆朝的容易心情不错的源头就是李君俊。因为李君俊的出现,他在无形中改变了容易。
容易也没有心情再跟陆朝聊下去,陆朝恰巧也想挂掉电话,两人在这件事情上不谋而合。
挂断电话。
容易看着楼下的景物出神,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慌乱不堪。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