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簪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某种程度上和闻文给她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如同她们生来就与众不同,置身于高处,一览众山。
陆朝的王者之气不是随便一套服装就可以掩盖住,他们都是生存在一个世界里的人,往往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一个眼神扫过去,就知道对方是同类人。
陈晓晴手中摸索着手机屏幕,冷眼看着林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簪怎么会感觉不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目光,她也知道这种女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既然林簪都能感觉的这股敌意,陆朝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有事?”他眼神微微眯起,双目渐冷。
这句话明显是对陈晓晴,被当场抓获,她身体不由一僵,眼神闪躲不敢再看林簪,只得微微低头。
“没...没事。”
林簪虽是半路闯进来,这种剧情却也能猜到个十有八九。
女子有情,男子无意。
啧,废话。
有意就完了,把她置于何地。
是这么,可以不能这么尴尬下去,林簪主动开口调节气氛道:“姐姐,你也是来旅游呀,正好,我们也是一起,你要一起吗?”
“不...不用了。”陈晓晴这句话时,脊背都在发凉,余光看着陆朝的眼神恨不得能刺死她。
“那我们...”
“行了。”陆朝打断林簪的话,“走吧,还有好多地方没有看。”
“奥。”林簪手被陆朝拉起,“哎,你慢点,地滑。”
就这样,林簪被陆朝拖走,出了博物馆。
因为这一个插曲,博物馆外的风景谁也没有心情再看,陆朝撑着伞,带着林簪七拐八拐,出了一个门,来到隔壁的忠王府。
林簪能感觉出旁边这位仁兄气压很低,如同忠王府给他的感觉,总之让她很不舒服。
林簪没敢大幅度转头,只是眼珠向斜上方抬了抬。陆朝面无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尾上挑,心情不悦的表现
林簪顿时心情也跟着不好了,更多的是迷茫,这是什么情况。
他心情不好了?
有别的女人跟他搭讪要联系方式,还那么直白跟他看上他了。她都没有生气,反而他生气了,怎么?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越生气。
对,她就是生气,最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她。而且这个顺序是不是不对呀,她都没有生气,他怎么先生气了,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又不是别的人跟她搭讪要联系方式。
啧。
生气!
等林簪回过神来,她也不知道他们走到什么地方。现在他们位于一个房间,里面设有安全线,安全线里面是一些木质家具,林簪现在没有心情看这些东西。
窗外雨还是淅沥沥下着,边没有太阳,屋子里又没有灯光,只有自然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屋子里阴沉昏暗。
苏州博物馆人不是人多,这个点的忠王府更是没有多少人,他们在这里有段时间,只有一两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就再无其他人。
两人牵着手面对面站着,林簪仰头看向陆朝,率先开口问:“你在跟我生气吗?”
面对林簪直白的质问,陆朝只是淡淡挑了下眉,“你呢?”
林簪听着他的反问,心情不由又气又恼,“我先问的你,怎么,你现在这是在反问我?”
“没樱”
林簪:“......”
她抿唇没有话,只是赌气的看着陆朝。
没有,没有个鬼。
他就是生气了,看他这张臭脸。
还没樱
没有个球球。
林簪近日因为安逸生的事情,心情本来就乱成一团糟,被陆朝拉出来散心,她就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内心。
与其糟心,不由是纠结,纠结于各种事情。
她和安逸生的关系,安逸生对她的感情,这些还没有让她纠结明白,现在又出现闻家大姐闻文和安逸生订婚消息。
一个是‘罪恶的源头’,一个是‘纠结的源头’,这一切阴差阳错的纠缠在一起,让林簪心中迷茫,看不清如何面对的方向。
这两个人和林簪的生命息息相关,她是该放下芥蒂,坦然对面对这两个人,还是就此划线刻鸿沟和他们拉开距离。
但是林簪知道,她对安逸生那种亲情的感觉,是不可能轻易放弃。
其实在纠结的同时,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去面对。
她为了这段渴望的亲情,可以...选择原谅闻文吧。
原谅那个伤害她至深的女人。
她想,她会。
为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人,做出相应的牺牲,这难道不就是她?
尽管如此,林簪心中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她为此一直在压抑,一直烦心,终于,在此刻通通爆发。
林簪甩开陆朝的手,“那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陆朝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慢慢收了回去。
林簪呼吸渐渐急促,心中莫名其妙堵着慌,就好像使出全力一击,却打在陆朝这块加厚版的棉花上一样,卸聊力道仿佛全部砸在她身上。
憋屈,生疼。
“陆朝,我不明白你现在在闹什么?”还留有陆朝余温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有什么好闹。”
“林簪,我没有闹,我...算了。”
陆朝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面色自若的看着林簪,语气淡淡。
他这句‘算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