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奋怒威莫当,宫掖才容免冠地。”━━李东阳《尚方剑》
但其实从目前真正的局势上看,显然是那三个端着火药枪的人占了很大的上风。
他们之所以没继续填充火药,进行下一轮的杀伤,是因为暂时没敢打破这种平衡,避免两败俱伤的结局出现,却不代表他们没有占据主动。
而那三剑客之一,现在仍站在当场的武者,完全如惊弓之鸟,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地全力暴发,发动致命一击,以图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紧张时刻,就见一道人影如飞而至。
这是一道灰色的人影,速度极快,一晃的工夫,让人疑惑是否是自己眼花了。
只见这道灰色身影急速而来,骤然急停,瞬间静立当场,站在了火拼的双方之间。
卓然而立,高深莫测。
姜别鹤!
早就在坊间有所传闻的姜别鹤,因为是卧龙城里城主府上的权贵,所以向来有呼风唤雨之能,也因此眼高于顶,脾气火爆,除了城主等为数不多的人外,没人敢招惹他。
像眼前这类事,本来根本不会轮到姜别鹤来操心,别说死一两个江湖武林人,哪怕死上他一百个一千个,也未必会放在他姜别鹤心里。
即便需要他出面调停一下的事,例如眼前这类不咸不淡的烂事,姜大人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说谁对就是谁对,他说谁错就是谁错。
在卧龙城乃至周边一定势力范围,姜别鹤大人可谓一言九鼎,他的话,就代表城主南宫霸道的话,他的话,就代表官府的话。
他的话,就代表正义。
他的话,就代表公道。
他的话,就代表无上权威。
姜别鹤大人飞身落在中心区域后,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就笑了。
那是一种嗤之以鼻的笑。
“哟哟哟,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什么造型啊?挺别致啊,非常六加七啊?”
姜别鹤大人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三剑客中的那两个人。
“你们六个,还没进武院呢,就来了这么一出,啥意思?想给我们武院来个下马威?”
端着火枪的三个枪手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言语。
“他们,妈的,仗着手里有这破铁疙瘩,就仗势欺人。我们气不过,才和他们动的手。”
三剑客中仅剩下那一个仍在站着的,气愤地诉苦。
“哟哟哟,你们很委屈?”
姜别鹤斜眼瞄了一下仍伸剑指着对面三人的那个剑客。
“难不成,我们就随意让他们欺负?你们武院难道就没有公理的吗?”
这名剑客更加悲愤。
“呵呵。”
姜别鹤笑了。
开怀大笑。
姜别鹤在狂笑时忽然收住,然后一脚将地上痛苦呻吟的一人直接卷飞到空中,摔出去很远。
本来这人虽然受了枪伤,但还未昏迷,但被这姜别鹤一脚送出去,坐了飞机,直接摔得晕死过去,至于还能不能救活,则不得而知了。
这唯一站着的剑客惊怒交加,脸已经憋得通红,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他怕此时再得罪了眼前这个武院出来的陌生人,会让对面三个火枪手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端着那破烧火棍干吗?想吓唬我?”
姜别鹤仍是在微笑,笑得人畜无害。
那三个火枪手看着他,却端着火药枪没有放下。
姜别鹤的笑容忽然就没了。
身影一闪,他忽然就到了这三个火枪手身边。
“咔嚓!”
就连离开挺远的那些江湖武林人士都听到了其中一个火枪手脖子被姜别鹤扭断的声音。
那名火枪手的颈骨,在他的手里脆弱得不如一根胡萝卜。
身影乍合即分。
姜别鹤这道灰色身影来去如风,倏忽间就又回到了原来站立的位置。
“你、你、你…”
那两个人惊怒交加,恐惧地看着姜别鹤。
“怎么?你们也想听听自己脖子断了的声音吗?”
姜别鹤忽然又笑了起来,但此时在幸存下来的两名火枪手看来,这笑,简直比地狱魔鬼的笑还可怕。
他们两个赶紧扔掉了手中的火药枪。
一道身影腾空而起,直向这两个人飞扑而来。
“砰!”
这身影刚飞到一半,半途便又飞了回去。
只不过,这飞回去是被姜别鹤一记鞭腿,给踢回去的。
那唯一站着的剑客见那两名火枪手扔下了火药枪,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便趁势扑了过来,想趁机杀了他二人。
但此时自己却摔倒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地哀嚎。
他的胸已经塌陷。
“你们,从现在起,就要记住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说让谁活着,谁就活着。我说让谁死,谁就死。而你们其他人,没有这个权力。”
姜别鹤看都不看在地上哀嚎的这名剑客,掏出他那块白得刺眼的绢丝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双手。
仿佛他这双手,刚捏完泥巴一样,急需擦拭。
“阿弥陀佛!我等是来武院学习武功,提高境界的,然后按朝廷所召,投身边疆沙场,大战外敌,却不是来任你等随意宰杀的。你们身为武院之人,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一个手持禅杖身穿袈裟的方丈,怒目而视。
“是啊,我们不是大白菜,随便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我呸!”
一个五大三粗,精赤着上身,手握狼牙棒的壮汉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