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丫头:“我觉得朱莉说的很有道理,薇薇,我们不能这么对付一只小猫咪。”
薇薇恼怒:“你觉得伍德是只小猫咪?”
“是的。”萱丫头露出古怪的笑容来,像是中了彩票:“他就是一只小猫咪。”
薇薇站起身来,身体张开,成了一个大字:“我反倒是觉着他像大老虎!得用绳子绑起来!”
伍德·普拉克揭开大帐的布帘。
他拍着薇薇的肩,把大夫人按得坐下地。
薇薇浑身一抖,立马捂着额头,一副弱质芊芊的样子。
“啊,我晕了晕了晕了,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
伍德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刚才那句小刀的台词,顺嘴说了出去。
“她一直都这样?喜欢骑着受害人的脸讨论阴谋诡计?”
朱莉尴尬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伍德挠着头。
“我可以说脏话吗?”
萱丫头:“不可以!小猫咪不可以说脏话!”
伍德坐到茶炉旁,给家里三个女人斟茶。
朱莉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像是什么都有了着落,有了妥帖的安排。
朱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伍德:“从羊排送出来那会儿,薇薇钻进帐篷,我就在码头和盐场老板谈价。”
朱莉:“后边的话你都听见了?”
伍德点头:“听见了,特别感动。”
“你还感动呢?”萱丫头捂着嘴偷笑。
伍德:“是的,羊排太好吃了,我感动得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薇薇举手问:“少爷……那你是什么都听到了?”
伍德故作无辜。
“我听着你们这么开心,也不好打断呀!光顾着吃东西,没工夫计较那点鸡毛蒜皮的家事。”
三个女人都指望着伍德能早点回来。
没想到这下子梦想成真,都有种不太真切的梦幻感。
朱莉说:“我遇上了很多问题……”
“我知道,和盐场老板谈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伍德不等朱莉说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描述出来。
这回轮到他分饰两角。
“我问老板,你们这里,平时屠宰定标定量,防疫检测和放血割肉是怎么做的?”
他学着薇薇那股戏精的劲,一改之前冰山靓仔的风格,想把家人心头的重石给卸下,转到自己身上。
“老板和我说,宰畜生只要两刀。”
朱莉听了比着大拇指。
“是个精湛的屠户!”
“不不不!”伍德立马矢口否认:“老板讲!这个两刀有说法……”
朱莉:“什么两刀?什么说法?”
伍德:“不是这刀,就是下刀。”
他刚说完,薇薇立马把窗帘给拉上了,因为这个冷笑话的威力太大,令人遍体生寒。
“这就是问题所在。朱莉,我们得开个大会,要搞教改,把各行各业的生产标准搞清楚。”伍德直截了当地说完了正事——紧接着,要谈谈私事。
他看着萱丫头微微隆起的肚子。
看着新的【生命】。
在这个时候,一种巨大的慌乱感涌上心头。
倒不是初为人父时的那种手足无措。
他早就准备好了,在床上欺负老婆或被老婆欺负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在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这种慌乱感来自他的魔术,来自巴风特。
他是不朽的,是个不死人。
如果有一天,他的亲人与他生离死别,他看着儿女成长,老去,入墓埋葬,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永生这种极刑,这把软刀子在心坎上来回划拉。
——他立马结束了这种没有意义的思考。
在这点上,他不再做过多的胡思乱想。
萱丫头还奇怪,为什么伍德突然愣住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少爷?”
伍德紧紧抱住了小萱。
“我想你了。”
萱丫头:“我不就在这儿吗?”
伍德当着复读机。
“是的,在怀里也是想。”
薇薇好奇地问。
“小姐,少爷他怎么也傻乎乎的?”
朱莉琢磨着:“可能你说的有道理,孕期变傻这种病是会传染的。”
伍德顾不上妻子肚里孩子的感受。
他恨不得把爱人揉进身体里。
每一分每一秒,每个细胞都在阐述着时光太短,思念太强。
紧接着,他又把朱莉姐姐抱住,把薇薇抱住。
把达奇喊来,把小刀也喊来,挨个抱了个遍。
一屋人围在会议厅的大圆桌。
伍德一点都不害臊,也顾不上伙伴们身上畜牲的腥臊味道。
他连范克里夫都没放过——
——看得帐篷外边的狼王想骂人。
薇薇摸着大狼的脑袋,挑着狼头额前的那搓扎手白毛,顺着脑袋的脊线往后摸。
薇薇避开狼王嘴里的腥味,煞有介事认认真真地叮嘱着。
“你是小猫咪!不可以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