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互相对视。
像是仇人,像是恋人。
像是熟人,更像陌生人。
玛格达的手离开红木门,门板已经被寒冰冻得开裂。
而她的手掌完好无损,一片片冰渣落地,逐渐消融,化作石板路上的一滩滩水渍。
她捂着胸前的胶片相机,用食指比作一。
萱丫头同时吹起口哨,喊来马车。
玛格达想。
母亲看上的,是伍德身上冷酷到绝情的理智。
——像冰一样。
——是的,母女俩的品味一致。
她也喜欢,她要疯狂。
她对伍德说。
“给我一次和你合照的机会。”
伍德“如果我死了?”
玛格达毫不犹豫。
“和尸体合照也行。”
伍德“它能上头条?”
“头版头条。”玛格达按下快门。
闪光灯惊得马儿扬起前蹄,萱丫头要破口大骂。
伍德“你会怎么写?”
玛格达“生得光荣,死得憋屈。”
伍德“一个贵族?写报纸?给贱民看?真是下作。”
玛格达“没有贵族,没有贱民,只有事实,只有你的死相。”
伍德“为理想?”
玛格达“为爱情。”
伍德摇头“还是为理想吧,理想实在,比爱情还实在。”
玛格达“那就为了你的腿。”
伍德摇头速度更快了。
“我的腿,都有人占着了,我就两条腿,人一多,我腿脚不利索,走不动道。”
“那还是为理想吧。”玛格达点头,“你可要跑得利索点。”
伍德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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