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伶愤愤地拽着正在思考人生的闫雄走了,李度觉得光罚他一年的俸禄显然是不够的。
那一日在厨房外听到秦羽霓为别的男子抚琴献艺,李度愤然拂袖离去,在外面浪了几天冷静下来一想,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当面问个清楚就好。
先前在洛川抽空做过些调查,争抢花魁不过是一时的玩闹之举,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不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真是的,怎么遇到与她相关的事情就一点章法都没有了?
想通了再次回到郡主府,却在门口遇到刀扬威,然后莫名奇妙就让他缠住了,再然后鬼使神差地带他进府,接着便匪夷所思地吵起来,然后......
噢,对啊,刀扬威说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她分说清楚,而且不方便告诉外人。想起先前杜剑星他们三个汇报的,刀扬威当日在留龙观中说过的话,只觉得无名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即刻便以切磋为名,相邀演武场一战。
“你们打够了吗?”秦羽霓背对着两人,悠悠地说,“幼稚!”
李度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得刀扬威哈哈一笑:
“哈哈哈,秦姑娘误会了,我与李兄一见如故,今日我们相约以武会友,甚为畅快,大抵是动静大了些,府中的小公公们害怕打坏了东西,一时紧张过度,惊扰了姑娘。”
“对对对,听闻刀帮主的刀法端的是厉害,今日尚未领教,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来打过。”李度嘴上说的热切,眼神却似刀锋。
刀扬威耸耸肩,说道:“好说、好说。”
“既然二位相谈甚欢,敢情是羽霓自作多情了。你们继续打吧,告辞。”
“等等!”二人异口同声。
秦羽霓停下脚步,微微偏头。
“二位可还有事?”
“有有有!”刀扬威不顾李度喷火的目光,抢着道,“差点忘了正事,只是......此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唉......”
秦羽霓:“刀帮主,咱们两家合作一场,有什么事情尽管只说便是,若是我云中衣庄有能帮得上的,小妹敢不从命。”
刀扬威面露难色:“那个......你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秦羽霓:“去哪?”
刀扬威:“我帮中总舵。”
李度闻言,立刻凛声道:“不行!刀帮主,秦姑娘还有要事,不方便。”
秦羽霓转过身来,盯着李度,一字一句说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做主?”
李度一滞,沉声道:“羽霓,先前你与火刀帮便有过节,现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只身一人去那种地方。即便火刀帮帮众有刀帮主的约束,但是传扬出去,有损闺誉。”
秦羽霓一听便炸毛了:“李寒林!传出去怎么了?你家先祖有从龙之功,世代为皇家侍卫,荣耀加身,是不是你觉得与我这样成天抛头露面的女子相交,堕了你的颜面?”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为你好!”李度也是有些火气,嗓门大了些。
秦羽霓死死盯着李度,又提高了些音量:“你什么你!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说为我好,那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想法?”
刀扬威赶忙插到中间,说道:
“二位、二位,都冷静冷静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先声明,现在我对秦姑娘可没有非分之想,虽然当日某家确实说过一些得罪的话,但是在衙门大牢里,刀某也想通了,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影子里吧。
刀某敬重秦姑娘所做所为,也看中秦姑娘本事,咱们合作一起发财,仅此而已。这次刀某找秦姑娘——多少也算是生意上的事情。”
秦羽霓面色缓和下来,不想搭理李度,偏着头对刀扬威敛衽一礼。
“刀帮主,方才失礼了,还请见谅。”
刀扬威:“哪的话!秦姑娘请起,事不宜迟,请随我来。”
秦羽霓嗯了一声,就要跟着刀扬威离去,李度上前抓住秦羽霓的手腕,说道: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碰我!”
秦羽霓使劲挣扎,李度抓得很牢,又是一番撕扯。见得她毅然而决然地抵抗着,李度也只好松开手。
秦羽霓胸口剧烈起伏着,圆睁双目恶狠狠瞪了李度一眼,吩咐春芽先回冬暖阁,便随着刀扬威往府外行去。
出了郡主府,早有火刀帮的马车等候。秦羽霓上了车,刀扬威单独骑着一匹大青马跟着马车一起走。
不多时,身后马蹄声声,刀扬威回头去看,只见李度骑着枣红色的马快速赶上来,默默护卫在马车另一侧。
“噫,寒林兄,你不在郡主府当值,跟着我们干嘛?”
李度拱拱手,说道:“眼下城中不太平,郡主殿下让我随身护卫秦姑娘周全。”
刀扬威露出了然的表情,刻意高声道:“也是,秦掌柜现在负责居中联络洛川的赈灾衣料,万万不可出差池,有寒林兄护送也是应当的。”
车厢里没有动静,众人就当是默认了。
一路前行,气氛尴尬且沉闷,刀扬威抓着缰绳捏了又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那啥、寒林兄,城中粮价涨的有些快,不知朝廷是怎么考虑的?”
“朝廷自有打算,在下不便打听。”
“听闻各地的赈灾粮食先要运到云中郡来,之后还有一部分要发往洛川。”刀扬威搓搓手,热切地说,“你看啊,我火刀帮从洛川往云中运布料,去的时候车子可是空的,不如和衙门说说,发往洛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