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他!”
会场外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见证了一段王子与平民王妃的爱情故事,日后向人说起,也是不错的谈资。
唐婉纱似乎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脸上红扑扑的,眼中冒着异样的精光,用胳膊肘捅了捅唐临风:
“哎,哥,你说秦姐姐会不会同意嫁给王子啊?”
“唔,南疆那么远的地方......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哥,你这未免也太狭隘了。我觉得挺好,秦姐姐和王子挺般配的......”后面半句话被唐婉纱咽了回去,窃喜般的笑了笑,面色恢复正常。
柳扶风听了,心里有些不平,种种的喘了几口气,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笑道:“嘁,赶紧嫁了吧,咱们唐家惹不起这尊神,别来霍霍我们。”
三房夫人季卿觉着已然看穿了一切,妯娌这么些年,二嫂什么德行心里都有数,无非就是人家拒绝了她家儿子,便见不得别人好。
“二嫂,要说我这事还得看人家秦姑娘的意思。”
柳扶风眼睛一翻:“呵呵,那小浪货还能拒绝王子不成?再说了,还有郡主殿下会驳了王子的面子?”
季卿:“这可不好说,你忘了?上次郡主府那个侍卫统领大晚上的闹到家里来,可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听到娘亲的话,唐婉纱眼里的光彩黯淡了一些,闪过一丝失落。
这时,沉默着的秦羽霓开口了。
“王子殿下,请您先起来吧。”
秦羽霓走上前,托起梭罗王子,接着道:
“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他说要送我一件衣裳,秋风为衣,秋水为裳。披上它一起去看满天繁星,去追秋夜的萤火虫。
那件衣裳,还在他那里,而我,还想再等等他。”
王子张了张嘴,思讨片刻,仰天一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都怪小王唐突了,那么,这个人可曾下了聘礼?”
“星辰做媒,流萤下聘。”
“哦?这么说还是两情相悦。也罢,若是在迦楼罗,小王与他之间势必会有一战,把你掳了去,然后等他上门来抢人。”
怎么个意思?还想在我凌云境内抢人?
李悦气势陡然一提,浑身像炸了毛的猫一般。肖砚连忙紧扣住她的手,微微摇头,比了个口型:再看看。
梭罗王子继续道:“入乡随俗,既然小王要在翰林院修习,自然要遵从贵国的习俗。”
闻言李悦松了一口气,散去功力,整个人缓和下来。在角落里的李度也是同样如此。
李度听到秦羽霓说的话,心里如同被吹皱的湖面,有些甜,还有些暖。出神地望了她一阵,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星辰做媒,流萤下聘,她都还记得啊......这些东西怎么够呢?眼下不过是权宜之计,将来你会是整个凌云最幸福的女人。”
场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不过小王的承诺一直有效。”王子补充道,“小王这次在翰林院进学,可是有些年头的,若是姑娘想通了,日后到云上京找我便是。”
“承蒙王子殿下垂青,恭送王子。”秦羽霓长长一礼。
“呃......哈哈哈,既然如此,小王就不打扰姑娘了。长姐,小弟先去安排使团杂务,告退。”王子下令使团回去歇息,今日便在观澜山庄暂住,等粮食交割完毕继续启程上路。
王子想到什么,临走之际转头问道:“秦姑娘,可否告知为你准备衣裳的那个人是谁?”
“他叫李寒林。”
什么?
贺涛听得秦羽霓的话,好似一声炸雷。
上次李寒林在酒楼被秦羽霓打败后,再没有出现过,对此贺涛心里也是有些芥蒂的,你爹是带御器械又怎样?把本公子当成什么了?事情搞砸了,一声不吭就不辞而别。
现在从秦羽霓口中又听到他的名字,看样子,似乎秦羽霓对他还用情颇深,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的?
哦,对!肯定是在酒楼勾搭上的,难怪李寒林会输啊,他爹是大内带御器械中的第一高手,皇族御用传功教习,距离大宗师仅有些许差距,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儿子怎么会输给乡下来的小姑娘。
这分明是他见色起意,为了讨好姑娘,故意放水的啊!
如此说来,这位秦姑娘武功也是平平无奇啊,呵呵......
贺涛越想越气,心中打定主意要给李寒林一个教训,嗯,找不到你本人,就拿你相好的开刀吧!
这件事,要好好谋划一番,就这两天吧,斗不过郡主,难道还能收拾不了你一个小丫头?
“李、寒、林,嗯,他是个幸运的人。”梭罗王子一字一顿,说完摆摆手,退出这方院落。
余下的迦楼罗人赶着战象,也随着他退走,大部分的粮食交割是在庄子外面进行的,进院子的这些,不过是作秀一般,既是打压金、贾两家,也是给外地的商贾们吃颗定心丸。
一行人再次回到赈灾盟会的会场,剩下的事宜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但是气氛却更加热烈了。
金、贾两家为首的粮商们摆着一副苦瓜脸,唐记的仆役拿来纸笔,在郡主和郡马的见证下签好了契约,之后也没有心思在观澜山庄呆着,纷纷借故告辞,想在消息传开,粮价大跌之前尽快将囤积的粮食都放出去。
临走时,金易瞪了瞪贺涛,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出了庄子大门,碰巧遇到唐记总掌柜伍仲谋监督伙计装货。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