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长生走入雨中,没有打伞却滴雨不沾,刀刮般的风也无法吹打在她身上,布里德伦的别墅离海不远,即便迟长生走慢一点也花不了几分钟的时间,此时路边的人已经差不多快要走完了,没人愿意在这种灾难级别的狂风暴雨之中待着,即便是有还未找到躲避之处的人也是步履仓促的与迟长生擦肩而过。
“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身上有着无形护罩的人,肯定是怪异!”
“哪呢?就让那家伙给我们挡一下啊!”
“找不到了,我不记得那家伙长什么样了,应该是没看清,不然肯定抓过来给我们遮风挡雨!”
“快走!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风吹走了!”
与此同时,海边的沙滩上站着一个姿态优雅闲适的青年,他黑缎般的发丝被雨淋湿,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黑色的风衣也沉甸甸的黏在了身上,如此狼狈的状态在青年身上却看不出丝毫的难堪,而是别样的美感,而站在他对面海面之上的男子却是表情狰狞。
“段晟予!你居然还敢踏上这片土地!”
段晟予摘下已经模糊得完全无法视物的平光眼镜,脸上依旧是和煦温柔的笑容:“我以为你们都深爱这这座城市呢,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想要用这座城市为代价给我陪葬吗?嘴上着我自恃力量而肆意妄为,你们不也一样吗?也是,这个世界啊……看似是普通人压榨‘怪异’,实则真正强大的‘怪异’怎么会被那些普通人所掌控,我们才是‘怪异’被普通人排斥和恐惧的源头。”
“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我们根本不一样!”男子青筋暴起,随着他暴怒的吼声,海面掀起惊涛骇浪,重重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就仿佛要将其击碎一般的汹涌狠厉。
“有什么不一样吗?那颗差点落在c国的陨石,以及现在……要发生即将吞没整座城市的浪潮,不都是你们的杰作吗?我可不会一次性杀一座城的人啊。”段晟予语气平和,出的一字一句却如一把把抹了毒药的刀子,“我们的确不是同类呢,我从不否认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但是你们确实杀了人还给自己找借口……嗯,这就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真不愧是你们,无论是那个为了报仇什么都不在乎的怪物还是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叛异二把手。”
段晟予抬手用五指将额前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梳,露出一张温润而清隽的面容,温和没有侵略性的秀美容貌即便在这一刻也依旧宛若美玉般无瑕,一眼难忘,但是这样堪称完美的俊美面容在对方眼中却是何等的可憎。
“闭嘴!!!段晟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c国似乎对一个女孩子很在乎吧?现在那个怪异已经成为了叛异组织的人了!”男人不甘示弱的道,试图也去戳段晟予的痛点,他自觉身为水系能力怪异的自己在现在的主场上,即便是段晟予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早晚她也会成为你的敌人!和我们现在的首领一起!”
段晟予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眼神却是变得阴沉扭曲,“你是……嗯,我记得你的能力是控水对吧?虽然你让很多人都在水里窒息而死,但你自己一定还没体验过吧。”
这样着,段晟予的嘴角上挑了几分,是对方先招惹过来的,所以即便他虐杀了这家伙,长生姐也不会生气的吧?毕竟杀了这一个人,保护了一座城市的他才是正义的一方不是吗?
窒息而亡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而段晟予清楚怎么将死亡的痛苦最大化。
“我也记得你的名字……卡司·德利,对吧?”
看似强大得难以反抗的怪异,在这一刻却战局逆转,成为了段晟予手中的万物,他脸上逐渐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失去了怪异能力的控制,那瓢泼大雨渐弱恢复成本来的淅沥雨,海面也归于平静,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宛如一个提线木偶,身体与意识完全分割开来,意识叫嚣着远离,身体却是一头栽进了海水里,任凭他如何想要使用自己的能力,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段晟予的能力,[以名相托],只要知道一个饶名字和其能力并出口就可以得到这个饶能力,如果对方活着,他只能‘借用’对方能力半个时,但是如果在‘借用’的过程中对方死去,那么他的能力就可以进入第二阶段[缅怀之名],将其能力彻底收为己用,这个能将他人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控制的能力也是他从一个特别危险的怪异身上夺取过来的,控制时限为依凭精神力的强弱。
看着男人从一开始的愤怒怨恨到最后涕泗横流的求饶姿态,段晟予坐在沙滩上托着下巴,莞尔,笑眯眯看着他淹死了自己,嘴上大义凛然的要给前首领报仇,实际上不就是为了自己在叛异组织里的地位吗,都没有那个叫乔伊斯的女人会演,整个叛异组织真心想为波利斯报仇的,只有那个又聋又瞎的怪物了。
真是可怜极了,可怜得他都发笑了。
段晟予看着慢慢沉入海里的尸体,慢条斯理的起身,将身上多余的水分分离并整理好身上的衣着,然而转过身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高坝上的迟长生,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意的温柔笑容,重新变得干爽的头发翘起了角变得不安分,尤其是之前被他梳到后面的额发,但也丝毫不破坏他的气质。
“长生姐!”
迟长生看着已经完全沉下去的尸体,视线慢慢挪到段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