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古时期,女娲补天平息了毒蛇猛兽在人间的肆掠,在太平盛世之时这些祸害尚能被镇压住,可每逢乱世之时,一些毒蛇猛兽还是会乘机兴风作浪、危害人间。
清朝末年,内忧外患频起,鸦片战争、太平天囯起义、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侵华等等一系列战争,再加上天灾频发,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大乱。一毒蛇乘机盘踞于豫、皖、苏、鲁交界的芒砀山中,时不时伤毙当地百姓。
直至清朝灭亡、民国初立后,政府也派兵围剿过,虽未能将其擒获,但在随后几年中也着实再未见其踪影。然而之后的军阀混战之际,这毒物又乘机兴风作浪,蛊惑人心,危害当地百姓。政府衙门也曾悬赏,凡能捉住此毒蛇者赏大洋一千。周边县郡乃至全国各地捕蛇之人皆纷至沓来,可多年下来始终无人能将其擒获,而去抓此大蛇者,有不少反被大蛇毙命。
大开和石祝氏夫妇二人便是要到这芒砀山中抓此大蛇。
俩人离开大路后就一路奔西而行,年轻人脚力尚好,身上背点行李也不觉得累。他们沿着古泊河道走了一阵,又穿过大大小小不知道几条河流,过了马岭山来到骆马湖北畔。这一路上本有许许多多的村落,百姓也安居乐业,只可惜现在只剩下一片凋零景象,大片大片的村庄落下许多空房子,就连犬吠之声皆很少听得见,两人也正好可以借宿这些空房子。
大开夫妻俩长这么大,除了大海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内湖,于是便在骆马湖逗留了半日,一来,可以歇歇脚休息下,顺便欣赏下湖之美景;二来,此时民国政府正在疏浚河道,与骆马湖相连的京杭大运河支流房亭河虽未正式通航,不过已有些小船开始跑客了,听说第二天会有往西去的船,二人寻思着坐船方便些,也能省点脚力。
这骆马湖一眼望不到边际,湖边长满了青翠的芦苇和浮萍,白色的水鸟在空中飞翔,叽叽喳喳的叫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远忽近,水鸭则成群结队游走在水面之上,领头的忽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后面的便一个接着一个也扎进水里,过了会又一个个露出了头。远远望去,湖面上不时有渔船来来往往,或在撒网、或在忙于收获打捞上来的鱼虾。傍晚时分,西边半边天仿佛变成了黄色,再往下更接近天际的地方又变成了更深的橘色,夕阳此时也变成了白色,倒影在湖里被拉的很长很长,随着湖面微波荡漾。
“要是能一直这样美下去该多好啊!”石祝氏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对大开说。
大开夫妇从没看过这样的美景,两人依偎着坐在湖边欣赏着这一切,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后才依依不舍地去往落脚之处。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往西的船,二人便搭了上去,一路上与船家聊起了到芒砀山抓大蛇之事。这船家本是附近人氏,提到那大蛇,也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他说:“原来大清还没亡的时候,这蟒蛇也不知道从哪边就来了,有看到过的人说最起码有三、四丈长,浑身乌黑乌黑的,过路时还会吐出黑烟,让人摸不清方向,当时有不少人都被这蛇给吞了。那年冬天我侄儿到山上捡些柴木,料想蛇大冬天的必然会睡觉,可谁能知道那畜生竟不过冬,我那侄儿因此丢了性命,至今尸首都找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那船家愈发激动起来,恨得右脚只跺着船板,仿佛脚下踩着的便是那条大蟒蛇。跺罢之后船家继续说道:“到了民国时候,府衙专门派了一队兵到山上围剿,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只看到个井口粗的石洞,估计那蛇就藏在里头。当兵的在附近找了半天,没看见其他出入口,他们又不敢从洞口爬进去,就往里面放了几枪,扔了几个炸弹。你还别说,这真有点用,想必蛇是被吓着了,接下来好几年时间没人再看到它了,周边人也放心了许多。不过后来到处又在打仗,这蛇借着世道又出来害人了。自打官府贴出悬赏告示,不少捕蛇人都去施展法术,想抓住这畜生,可是这些年下来没一个能成功的,不少捕蛇的反而因此丢了命!”
这一路聊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个叫八义集的码头,船家把船靠了岸,招呼大开二人下船,直往西走就行,再坐船就绕远路了。大开谢了船家,本欲给些船钱,那船家说:“小伙子,你既是抓大蛇的,我也不收你钱,只希望能把蛇给逮着,为我那侄儿报仇!”
大开回道:“老人家,此番前去抓大蛇,俺肯定会尽力的,不过一码归一码,这船钱你还是得收啊,一路划过来也怪辛苦的!”
双方你来我往一番,最后船家实在执拗不过,只象征性收了一些。
大开夫妻俩上了岸,细看这个叫八义集的地方,与此前路上遇到的情景截然不同,到处人来人往,沿岸也有不少商铺,茶楼、饭馆、玉器店、典当铺、药铺、绸缎铺等等,一应俱全,路边还有不少小贩摆摊卖各式各样的物件,吆喝声不断,还有小孩子们手里拿着玩具在街上嬉闹,真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两人跟前,身穿灰布海青,脚上一双黑色布鞋,径直向大开行了个礼。
大开定睛一看,原来是法卯师傅。能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着实有些意外,大开便边回礼边说:“难得能在这里遇到大师,真是有缘!敢问大师,此番所为何事?”
法卯师傅并未说些客套话,语气反而有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