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疗养院时已经到了傍晚,我让景轩坐副驾的位置休息,用导航找出两年前古遥的居住地,我开车前往。
“雨荷,找到他们后你会怎么做?”
“还没想好。”
“你···会杀人吗?”
我瞥了一眼付景轩,摇摇头。
“这点道德底线我还是能遵守的。”
“我想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可以帮忙。”
听他这么说就来气,抬手拍在他肩膀上。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别再给我惹麻烦。”
“知道了,你看路看路!”
我们吵吵闹闹的来到古遥曾经的家附近,那年大火后翻新过外墙,我停好车走到楼前抬头仰望。
“你在下面等着。”
付景轩站在我身旁也看向上面说道:“你自己上去没问题吗?”
“古遥应该早就不住在这了。”
“嗯,那你去吧。”
我们分头行动,我独自乘坐电梯来到住宅高层,按照手机照片上的门牌地址依次找寻,很快来到一扇棕色门前,与旁边另外两户不同的是,这扇门没有帖任何对联与福字,门面上的新漆干净透亮,显然使用时间不长。
我抬手敲了敲,没人回应,倒是把旁边一户的邻居敲了出来。
“你找谁啊?”
“呃···”
“这家没人住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是胖甄的朋友,很多年没她消息,想打听打听。”
邻居听我叫出古菡甄的外号,相信我的身份,放下戒备。
“菡甄家出事后,她爸回来过几次,找了些没完全烧坏的东西留纪念。”
“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回来过?”
热心的邻居想了想,说道:“回来倒是没回来,不过前阵子我晚上在家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不确定是不是从他们家传出来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
看着邻居返回自己家中,我重新打量古遥家的棕漆大门。
前阵子?父女俩回来的时间并不长,或许房间内能留下线索,想到这里我抬起右手轻轻按在门锁的位置,金属锁芯轻松被移动,伴着清脆的卡簧弹开声,门缓缓开了。
我小心的走进房内,并将门关闭。
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见洁白的墙壁,没有家具和电器,空荡荡的白墙有些瘆人。
推开最近的一扇门,里面是卫生间,瓷砖都是纯白色,只有坐便和洗手台,离开卫生间沿着走廊继续向里面走,厨房和餐厅也什么都没摆放。
这栋房子就像是刚交房的毛坯屋,不由得让我想起从前。
我和风逸买了准备结婚的新房,一直没钱装修,两个人偶尔会坐在新家光秃秃的水泥地上幻想未来,直到现在我都不愿相信我和他的未来会成为这样。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织盛苦。
我虽不再有生老病死苦的烦忧,但这后四种,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和五蕴织盛却一样没落下。可能就如同我的基因,一半是人类一半是异族,体现出的自我也就成了这般。
不知不觉走到最后一个房间,推开门竟然地上摆放着许多燃烧过的残烛。
蹲在地上小心观察,发现蜡烛周围异常的干净,似乎不久前有人来过。
我继续在房间里查找线索,忽听入户门的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
有人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快步侧身躲在门后,等待外面的人进来。
脚步声渐渐向我这边传来,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人,步伐略显沉重。
一个身穿全套黑衣的男人头戴鸭舌帽出现在蜡烛前面,他蹲下身子开始用打火机点燃残烛,我轻轻推动房门试图将他困在房间里,男人警觉的侧了一下脸颊,随即站起身拔腿便跑。
我怎么可能让他逃了,用力将门关严,堵截他的去路。
男人与我动起手,可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古遥!我知道是你,是男人就当面把事说清楚。”
他不回答,依旧朝我进行连串的攻击。看来只能先制服他再说,想到这儿我挥起一拳击中他的腹部,没想到他藏在身后的一只手里握着东西。
一股电流顺着我的手臂传递到身体的每个细胞中,这股酸爽让我分了神。
“你···”
他趁机打开门慌忙逃出,我清醒一下神志紧随其后。
男人顺着楼梯往下面跑,我不甘示弱走几阶便跳跃到下层,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便能赶上他。
他察觉到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在低层区突然转了方向,推开通往走廊的门,在走廊尽头有扇窗户,外面是链接几栋楼的露台。
两个人的身手都不慢,像极了午夜狂奔的极限爱好者。
露台也跑到了头再无去路,男人顺着排水管滑向地面,我纵身一跃直接从四层高的位置跳了下去。
双脚稳稳落地,仰头等着他下来,这种追逐赛我可以持续一整晚,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住。
“古遥,你年纪也不轻了,还玩这种冒险运动,是不是对身体不大好啊。”
男人来到地面,抬了抬帽檐,我看清他的脸。
“岳雨荷,你别高兴太早,我妻子的命一定要你偿还。”
“你怎么知道和我有关?”
古遥冷冷反问道:“小甄在重症监护室的那晚你去看她,不是自己承认了所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