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副粗劣不堪的画像就想诬蔑人,官爷这理由未免太过于单薄了些吧,抓贼抓赃,抓奸成双,既然你们说我是抢劫犯,那我倒是想问问那赃物何在?若是无凭无据就抓人,小人虽然只是一届贫民,却是个有气节的,若是真叫人陷害或是诬陷,就算状告官爷也不能让人平白侮辱了去!”
封潇潇这番话连打带消,气势的确让黝黑男人眉头一紧,只是男人阴郁的眼眸一闪而过,却是笑了。
“我若是抢劫犯,也不会将赃物藏在身上,本官差只负责捉拿嫌疑人,公子若是不服,怕我认错了人,我大可将当铺老板叫过来方面认证!”
黝黑男人目光一动,身边的其他官兵听了他的话,立即出去。当铺距离此处酒楼并不算远,不过大半柱香的时间,当铺老板已经来了。
当铺老板气喘如牛,呼吸还未平定就冲进封潇潇的跟前。
“好啊,你这个,抢劫犯!快点将,玉佩还给我,还给我……”
当铺老板见到封潇潇后,激昂的情绪立即失控,好在被身边的官差拉住,才没能让他伤害封潇潇。封潇潇一双美目全是狐疑之色,可当铺老板跟跟自己无冤无仇,没有必要陷害自己,而且看他情绪并不像是作假。可因为这样她才更迷惑!
“四天前,公子可是上了这家老板的当铺当过一枚貔貅图案的玉佩!”
为首官差的质问,封潇潇没有否认,只是朝他点头。
“的确,我的确当过玉佩,可这当铺开门做生意的,别人去得,难道我还不能过去光顾生意吗?”
“你那是哪门子的光顾生意,你那是抢劫,我花那一千两银票在你手中买了个玉佩,你得了银票前脚刚走,后脚就叫人将它抢了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那男人一定是你派来的,是你的同伙,我那一千两银票啊,你这个泼皮无赖,你这个抢劫犯,你快点将我的玉佩还给我!”
封潇潇回忆当铺当时的情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自己直接进了酒楼,出城心切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多生是非,那掌柜的既然认定自己就是罪犯,无论她现在说什么在他看来都只是狡辩了。
封潇潇被人冤枉心中虽然不痛快,可还是没有忽略当铺老板的话。
那个男人?
清冷的双眸看向眼前的众人闪过一丝阴郁,果然有人在她背后捣鬼!那人既然能让城卫得令与他,想必有些权势!眼前这些人也未必不是他的棋子!她一直在等他的到来,倒不曾想他是以这种方式。你的目的,或许这一次见面就能知道了。
封潇潇冷笑看着众人,不再言语。而这时候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无疑不就是默认了。
“你说你将我的玉佩弄到哪里去了,快点还给我!”当铺老板气得快要疯了,伸手去撕扯封潇潇肩膀上的包裹,却是被他身边的官差冷然阻止了。
“做贼心虚之人又怎么会把赃物携带在身上,此事还得上禀县太爷,有官老爷帮你,还怕这小子不赔钱!”
当铺老板这才怏怏作罢,只是看着封潇潇的眼神实在又几分恐怖,封潇潇报之冷笑,这戏果然演得极好,那人为了抓她,果然是费了不小心思。
封潇潇最终被关进了清河县大牢!
这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吃牢饭,这感觉新鲜但滋味却是不好受。
牢房乱糟糟的,地面上铺就了一层黝黑的枯草,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封潇潇鼻翼微微收缩,感受但四处染发出来的异味,刺鼻得让人肠胃翻滚,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更别说原来那些长期蹲牢房的人,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息,那是绝望,是死亡!
封潇潇环顾四周,想要找一块干燥点的地方,目光最后停留在角落上那剁高耸的草垛上,借着微弱的灯光,那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虽然不愿过去,可这牢房除了那处稍稍干净些,还有她饥肠辘辘的饥饿感。
封潇潇走过去在那人的身旁坐下,躺在草垛上的人一感觉到有人,立马起身小跑到了牢房的另一角落,警惕的瞪着一双圆眼睛,目露凶光。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何处不相逢!
居然是她,那个女扮男装企图混出城门的女子。那时被官差识破抓走,谁知道现在两人竟然被关在同一处牢房。她脸上虽然抹了一些污秽之物,但封潇潇却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且衣服也没变!
封潇潇凄然一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姑娘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眼睛骗不了人,太过于单纯了。封潇潇不仅看见她眼眸中的凶光,更是看见她隐隐的害怕。这几天也不知道她在这牢房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看她此刻衣衫虽然不整,却还算得体,手脚虚浮但行动也算方便,看来她这几天倒是没遭受多大的罪。
封潇潇安慰的话在韩之露心中像是丢进了一个大**,将她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搅乱成了惊天大浪。
她双眸瞪得更大,尽是不可思议还有无穷无尽的害怕,她不敢想象,像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自己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不,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一定会派人来救自己的,是隋风吗,还是别人?韩之露不知道,只是心中确信有人来救她脱离苦海,而现在她要做的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