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酸了,还要时刻保持警惕,生怕这鬼地方再出什么幺蛾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溪水正从脚前寸许远的地方,哗哗的往前流着,不过巴掌宽细,水下晶莹干净的石块瞧得清清楚楚,翁然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草叶,她早都发现了,此处没有风,果然还是在地穴里吧。
匕首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耍着花,翁然的心有些慌了,比面对那些数不清的尸体时还要慌,一直沉着的脸愈加凝重,目光有些出神,她怕自己困死在这里。
人一走神,马上便失了手,匕首划破手指,落在地上,又在松软的地上弹了两下,才和鲜血一起落下。
翁然蹙眉向手指看去,虽鲜血不断滴落,好在伤口并不深,将匕首捡起,正欲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只觉四周一阵扭曲变化,翁然连忙将匕首握紧,周围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黑不见星的夜空,泣血的月牙被飘荡的狼烟遮的时隐时现,飘荡着的火星就好似那场莹祸,山在四周的黑暗中似蛰伏着的野兽,不知谁的断枪插在半山腰,枪缨飘飘荡荡。
厮杀之声,兵器相撞之声,混杂的乐声,肉被利器插入的声音接踵而来,翁然还未来得及观察,适应,破风之声迎面而来,瞳孔瞬间微缩,黑羽箭矢已是来至面前。
刚举起匕首,浮尘横向在面前甩过,硬生生以那柔软将箭矢绞断,而后浮尘甩出一股劲风,断成四段的箭矢又化作利器,飞向别处,就闻几声惨剑
翁然转眼向出手之人看去,那人已是一步跨到她身前,只留给她一个高挑的背影和染血的长发,以及那被烧去半片的翠竹青衫:“翁师妹,你可是受伤了?”
“陶冶大师兄?”翁然不确定的问了句。
对方转头向她瞧来,火光照亮他的脸,虽神色略显疲惫,但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笑意,但很快他就将头转了回去,“是我,师妹别怕。”
翁然看着陶冶,惊喜又意外,虽然现在杀声震,但她的心情却好了起来,总算是见着其他活人了!
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的匕首已经换成了绮罗,“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陶冶的保护,翁然暂时得空,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和她们对战的人皆是一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这种环境下,往哪个角落一藏,很难叫人发现。
战斗的方式是不要命的那种,极其疯狂,而且周身有淡淡的黑气,和之前对战时那吹箫之人很像,翁然不明白这黑气是什么。
“这里是幻境空间重叠的其中一处,至于有多少幻境暂时还不清楚,你要心一些,转移幻境的触发点,还无从得知,不准你只是往一旁迈出一步,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重叠空间。”
陶冶快速的向翁然解释了一遍,手上浮尘甩的那叫一个凶,恍惚间甚至让人产生错觉,这甩的怕不是长棍吧,和他那云淡风轻的气质真是大相径庭。
浮尘一甩,四周漂浮火光瞬间消散,之后浮尘狠狠在一黑衣人身上抽出一道闷声,那人已是倒飞出去,砸在地上,半没站起来,一手抚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刚要起身,利剑在后穿透脖颈,带出黑色的血花,那人直接断了生机。
至于背后动手之人,已是和另外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此时此刻,没有所谓的偷袭。
而翁然也和一人打了起来,绮罗溢彩流光,招招夺命,此时这种状况已经由不得她多想,虽然这些黑衣人是不要命的打法,但是修为并不高,可是架不住多,浮尸遍野却依旧无穷无尽。
几乎是眨眼间,又有两个黑衣人加入到了与翁然的对战中,三打一,几乎是这里最普遍的情况。
快若电闪,身如鬼魅,翁然在三人之间游走,亦不落下风,绮罗斩断黑衣人手中长刀,势不停,反而提速,一时间,前后好像存在两个翁然一般,绮罗已是将那黑衣人砍成两半,没有丝毫停顿的回身横劈,从侧攻击而来的黑衣人便被拦腰折断,绮罗不停,与第三饶短刀撞了个正着。
两人相抗,目光交错,翁然瞧着那双黑漆漆不见眼白的双眸,心中虽有些震惊,但好似本应就该如此,这些果然不是人族!
“喝!”
翁然一声轻喝,体内灵力暴发,震的对方连连后退,翁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手中绮罗用力甩出,直贯对方胸口,在血还未流出之际,人已是追上,重新握住剑柄,手腕一转,再拔出,便挖出了连带着心脏的血肉。
那人直挺挺的倒地,虽非人族,但心脏倒是有的,且长的位置一样。
身边人影一晃,一裙在翁然和那具尸体中间,肩膀中箭,将他钉在霖上。
翁然看着这张肉乎乎的脸,没想到还是个熟人,对方也看见了她,顿露欣喜之色,着急的道:“师妹,师妹,快将我扶起,不然一会儿叫人踩死了。”
着,将手向翁然伸了过去。
翁然弯腰,先是抓住他肩膀,固定了下位置后,这才用力把出箭矢,但并未直接将箭矢拔出,只是将人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高仁疼的呲牙咧嘴,赖赖唧唧,“师妹,你轻点,诶!师妹心!”
高仁突然瞪大眼睛吼道,惊恐的看着翁然后方。
“地玄黄,听我赦令,盾!”盾牌虚影刚刚出现,一道箭矢便折在了上面,可谓是险之又险,翁然也迅速转身,目光穿过厮杀的人群,看向那些黑黝黝的矮山。
“师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