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夜洛汐!”
“快醒醒,,你的炼魔珠掉了!”
“你的炼魔珠掉了啊!”
无论张旗怎么推搡,夜洛汐都毫无反应,嘴唇紧抿着,像一个死人。
大地轰隆声从身后逐渐追来,兽吼声,房屋崩毁声,人们的尖叫声,滚滚杂音就像是海啸般想将一切淹没。
桥洞轻颤了一下,落下些许灰尘,似乎有重物轻巧地落在上面。
张旗身体一僵,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知道现在不可能有火车从这里经过,还没来得及去猜想,立刻就听到类似恐龙行走的声音。
一股寒气从桥洞外吹来,卷起满地灰尘,张旗僵硬地扭动脖子,向桥洞出口看去
一个巨大的漆黑兽首艰难地挤进了桥洞,一对篮球大小的幽绿眼眸望了过来,厚重地声音在桥洞底下轰鸣震响:“青田君,为何借走炼魔珠一千三百年不归还?”
张旗心脏砰砰狂跳着,身体不受控制轻微颤抖。
远观的时候,没觉得可怕到走不动路,现在巨大的魔兽就迫在眼前,脑袋有火车头那般大,距离自己不过七八米,鼻息中吹出的气流是如此的冰冷真切。
张旗血液上涌,脑袋涨红,恐惧几乎侵占了全部身心,根本就不明白这只魔兽在做什么,也听不懂它发出的声音。
“青田君,为何借走炼魔珠一千三百年不归还?”巨口开合,轰隆作响,腥恶的口气吹拂而来,张旗头晕脑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恐惧一寸寸侵占大脑和身体,身体寒冷得如同将死之人。
当恐惧达到了某个顶点,当张旗感觉自己快要晕死过去时,耳边骤然听到自身血液如同决堤的大江般,奔涌流淌了起来!
轰隆隆隆!
大江咆哮着,怒吼着,冲撞着,以一往无前之气势狂涌奔流。
张旗只觉得自己的鲜血越来越热,越来越滚烫,灼烧着血管,灼烧着血肉,最后血液彻底沸腾了,在身体里突突涌动,一寸寸驱逐恐惧,一寸寸夺回身体控制权。
张旗的视线逐渐弥漫上一层朦胧的血雾,天地都似乎变成血色的了,当身体变得愈发滚烫之时,眉心处的识海空间就凸显得越发清凉,一股扑向魔兽疯狂厮杀的暴戾念头便逐渐平息了下来。
眼眸所见的血雾逐渐退去,血液奔腾的声响也渐渐消失,张旗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恢复了理智,隐约察觉到刚刚身体发生的变化,但现在却不是考究原因的时候。
“青田君,为何借走炼魔珠一千三百年不归还?”魔兽再次开口,如同死神催命,桥洞轰隆震响。
张旗掏出玉质剑柄,悄悄汲取铁轨的庚金之气,一道漆黑剑身幽然浮现,张旗挥剑斩出,嗖!黑色剑气飞射。
魔兽下意识回缩兽首,却被桥洞卡住了,剑气贯穿如同打碎了玻璃它一只眼眸,粘稠黑红液体流下,一声痛嚎震耳发聩!
魔兽疯狂挣扎着,桥洞剧烈震动着,张旗急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炼魔珠,塞回夜洛汐口袋,然后背上夜洛汐,一手抓住她的双臂让她伏在自己背上不至于掉下车去,另一只手猛扭电门,电车从魔兽旁冲出桥洞。
张旗松了口气,看了后视镜一眼,那只魔兽还没能把兽首抽出来。
桥洞后面黑压压的魔兽已经超过妖魔,覆盖没有车子逃跑的人群,铺天盖地,声势骇人,恐怖如斯!
张旗唯有六十码死命逃离!
一道幽绿光芒从卡在桥洞里的魔兽身体上飞出,窜入一只巨猿似的魔兽体内。
这只肋生短小骨翼的魔兽,暗红眼眸骤然变得幽绿,接着从黑压压魔兽群中脱颖而出,以每次跨越几十米的弹跳,追上了张旗。
轰隆!巨猿似的魔兽挂在一栋楼房一侧,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向张旗咆哮道:“青田君,为何借走炼魔珠一千三百年不归还?”
魔音滚滚,耳膜似乎都快炸裂了,张旗继续开车行驶!
巨猿似的魔兽从楼房一侧一跃而下,把一栋矮房踩成稀巴烂。
它在张旗一侧狂奔着,挡在它面前的建筑物如同纸糊似的连接粉碎,地皮都被刮起了一层!
这只魔兽超过张旗,停在马路中央,直立起巨大的身躯,一身魔气如潮,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再次发出咆哮:“青田君,为何借走炼魔珠一千三百年不归还?”
张旗七窍流出鲜血,咬咬牙,电车不停,直直从这只魔兽身下穿了出去!
身后更多魔兽袭来,瞬间淹没张旗刚刚驶过的马路。
绿光从巨猿似的魔兽体内飞出,进入另一只尖头魔兽的体内,这只尖头魔兽往地下一钻,倏忽不见了踪影,再次从地底出现,已经距离张旗几十米近了。
张旗沟通识海,感知领域不停扫描着,感觉到有一只巨物从地底下掠过,急忙调整方向,改换一条路径。
尖头魔兽从地底下跃出,又毫不停顿潜入地下,继续追着张旗而去。
张旗感觉到地底隆隆作响,电车轮子碾过的道路一直被跟着抬高将近一米,沙哑低沉的声音透过每一寸泥土每一粒沙子传递上来:“青田君,为何借走炼魔珠一千三百年不归还?”
张旗恼羞成怒咒骂道:“滚尼玛的青田君,滚啊!!!”
地面不再隆起,电车飞跃出去,进入了柳洲市。
忙顾着逃命,这里已经不是来时的道路了。
这条路上死了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干尸,看得张旗头皮发麻,血灵大王究竟杀了多少人?
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