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仅仅只有林图一人在看,大多数停下脚步驻足欣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不同年龄阶段的美丽女性。
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这个万恶的看脸时代,林图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装作一个喜好附庸风雅的文艺小青年,在陶醉沉迷着。
那位身穿黑马甲白衬衫的英俊男子,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似的,自顾自地率性拉动着琴弦,未曾受到任何影响。
任由余音袅袅的悠扬琴声,从自己这边轻快地飘荡散播出去。
“嗝……小兄弟?”
突然,那个距离围观人群身后不远处的邋遢醉汉,左摇右晃地朝着林图的位置踉跄走来。
“这位……叔?您有什么事吗?”
强自忍住一股扑面而来的熏天酒气,林图回转过身,面带亲切笑容地和气问道。
见此情形,周围原本正忙着自拍、发朋友圈不亦乐乎的漂亮小姐姐们,当即纷纷皱着眉头,面带嫌弃厌恶的表情,作鸟兽散。
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就招惹上一个游手好闲的醉鬼麻烦来。
即便是身边有帅哥作陪,那也不行。
反正又不是自家的,也就饱上一阵儿眼福而已……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才十八!”
浑不在意周遭的环境、究竟是因为谁才变得冷清了许多,满脸胡茬的醉汉口吐芬芳,唾沫星子都快要溅到林图的脸上了。
手里提着酒瓶,醉汉不由得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踉踉跄跄左右摇晃了好几步,方才平衡住自己的身形。
林图心平气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杨建的大致方位,脑海中思绪急转,正在冥思苦想着到底该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摆脱、面前这位酒鬼的纠缠。
醉汉有气无力地歪着脑袋,眼神迷离地斜睨向林图,见对方竟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潦草敷衍态度,遂提起二锅头、伸出一根手指,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骂道:
“还看呐?知道吗,你已经暴露啦!”
……
“知道吗,和你一样,我曾经……也是一位艺术家。”
中年男人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气定神闲地站在二楼大厅正中央,坦然自若,极为优雅。
“当然了,现在也是,只不过……和你擅长的方面稍有差池而已。”
就像是在同自家老友热情攀谈一般,中年男人哭笑不得地又补充上了这么一句,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罗真并未吭声,而是默默观察着二楼的环境布置,却发现无论何处,都没有遭受到哪怕半点破坏的完好无损模样。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从阁楼方位、偷偷潜入进来的。
一念及此,罗真心底顿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自己的妻子如今还待在那里呢,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放宽心,我并未把你的太太怎么样,倘若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来看。”
似乎是瞧出了罗真内心在想些什么一般,中年男人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来宽慰上罗真一两句。
话音刚落,只见该男子在罗真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倒退着缓缓步入身后的真空玻璃内部。
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江河湖海似的,是那么的畅通无阻,顺其自然。
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拳,罗真的脸色变幻起伏不定,他当然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自己又不是那种闭门造车的保守固执艺术家。
超能力者!
而且还不是那种、接受过官方承认注册的异能部干事!
闭上双眼,经过了反复数次的深呼吸,罗真方才让自己紧张焦虑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处于一个冷静缜密、思维灵活的状态当中,才有可能从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异能者手里,救出自己和太太的性命。
约莫中间也就相差了十到十五秒的功夫,在罗真早已平静的目光注视之下,只见那位中年男人、怀里抱着自己的妻子,闲庭信步地从真空玻璃当中走了出来。
直到对方动作轻柔地、将人偶女孩摆在了位于工作室内的椅子上,罗真方才轻轻地吐出口气,语气平缓地说道:
“我猜……阁下应该就是托付小杨、来我这里定制木偶的那位神秘客人吧?”
“没错。”
中年男人笑了笑,未作任何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怎么称呼?”
“免贵姓邵,单名一个‘砾’字,罗先生直呼其名就行。”
“那可万万使不得,我还是称呼您为邵先生吧。”
罗真的语调平和,从始至终都未起半点波澜,他强迫着自己,尽量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我本来就打算着,要亲自会见邵先生一面,没成想……您居然提前登门拜访了,真是有失远迎。”
罗真站在原地,不敢做出其它多余的动作,生怕引得对面的邵砾心生芥蒂,从而给他和妻子带来不幸。
大脑飞速运转,构思着自己接下来、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
结果……罗真无意间,瞥见了那些曾经自己花费了无数个日夜,呕心沥血才辛苦完成的人偶朋友们。
往昔大家在一起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宛若冲破了堤坝的潮水一般,不可阻挡地疯狂涌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大概是由于当初陷入孤独,坦诚相待的一句无心之语。
也有可能是某个梦醒时分,所信誓旦旦发下的豪言壮志。
更或许是因为今晚吃完牛排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