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快了……还差那么一点点……”
一间装修相当简陋的出租房里,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此时此刻正烦躁不堪地来回踱着步子。
青年衣衫朴素,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庞之上、并没有什么特色存在,青年双手负后,能够明显看出、他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
在青年前方,也就是整间出租屋的中央位置,放置着一樽硕大无比的青铜巨鼎,青铜巨鼎之下,摆放着一台似乎是同样制式的古老火炉。
火炉的体型规模、要比巨鼎稍小上那么几圈,一团绽放出幽蓝色光芒的妖艳明火、正在炉腔之内熊熊燃烧,气势汹汹烘烤着位于自己正上方的巨鼎外壁。
倘若掀开青铜巨鼎的鼎盖,便能发现,早已莫名失踪多时的孙博,此时此刻……就蜷缩在鼎炉之内!
孙博双目紧闭、面如菜色,想来已经有多日滴水未进,他就像个还未出生的婴儿一般,抱臂拢背、蜷曲成一团,一动也不动的死寂模样。
伴随着幽蓝色明火的持续炙烤,巨鼎内壁不时会飞出一连串的神秘符号,企图融进孙博的血肉之中。
然而孙博的身躯,却被一层朦朦胧胧的淡绿色微光所覆盖,好似包装食品的塑料薄膜一般,将那些神秘符号锲而不舍地拒之门外。
不断被幽蓝色明火激发而出的神秘符号寸功未立,只能像被秋风筛打凋零的落叶一样,再度缓缓消融进青铜巨鼎之中。
然后就这般周而复始地屡屡被火焰激活,做着循环往复的无用功,像是永无止境的枯寂轮回。
在此过程中,孙博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中一般,唯有包裹着他全身上下的那层淡绿色微光,帮他抵挡着那些宛若跗骨之蛆的神秘符号。
……
两行血泪,沿着成勇头颅的空洞眼眶顺流直下。
早已精疲力尽的成勇残魂,其实根本再也提不起来半点气力,却是依旧踉踉跄跄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徐南的残骸挪移蠕动了过去。
程勇的头颅呆立不动,怔怔地望着静寂躺在小推车之上、一脸安详生死未卜的徐南。
他的身躯竟是全然不顾、缚灵枷对于自己灵体的强烈压制,跌跌撞撞地想要爬出铁栅栏的关押范围。
嘶哑压抑的‘呜呜’哭嚎声,从成勇头颅的嘴中断断续续传了出来,血泪将他本就扭曲恐怖的骇人面孔,浸染得更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对方主动断开了与这具炼尸的能量链接,并且将其体内的能量残余破坏得七七八八,现如今哪怕是正主现身,想要亲自恢复这具炼尸的原有能力,也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无争道士并指如剑,缓缓地在贴于徐南额头的淡黄色符纸上、轻轻摩挲着,感应了良久之后,方才睁开双眼,给了在旁等候的异能科众人一个具体答复。
“这也是意料之中定会发生的事情,对方岂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肯定还有一系列后手需要施展。”
沈汉臣一副‘果然未出自己所料’神情地点点头,紧接着话锋一转,眉头紧蹙地喃喃自语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非毒能给咱们提供多么大的惊喜,但愿不是失望才好。”
此话一出,异能科成员遂不约而同地纷纷沉默了下来,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在徐南和成勇之间来回巡睃着,若有所思意味难明。
大概过去了盏茶功夫左右,成勇那似有若无的低哑哭喊声、陡然变得尖利起来,只见其身躯同那头颅一起,共同朝着某面墙壁翻来覆去地冲撞了过去。
留下一片片惨不忍睹的刺眼血渍。
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成勇残魂的莫名歇斯底里,沈汉臣向着无争道士投去了一个、带有疑问性质的困惑眼神。
这位看起来像个小大人模样的青涩少年,略微沉吟了少许,旋即恍然大悟地摸了摸下巴解释道:
“有可能……非毒嗅出了究竟是何人、杀害了自己的保护对象,故而才行此不计代价的疯狂举动。”
听闻此言,沈汉臣点了点头、没有回话,科长同志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辈,当即斩钉截铁地决定道:
“既然如此,那么成勇的这番举动,想来是准备替徐南报仇。看他这副不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决绝架势,应该是知道幕后黑手到底躲藏在哪里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鬼魂畏光,而且这会儿市面上人流量较大,容易引起社会恐慌,咱们等到傍晚时分再行动,这次……势必要将逍遥法外的杀人凶手给逮捕归案!”
一边说着、沈汉臣一边转过身来,准备安排异能科成员接下来该干什么,众人纷纷面容一肃,收起了有些漫不经心的放松神态,静候沈汉臣下达命令:
“虽然如此,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要提前做些准备的,这样,田甄,你和厉晓玦一起,先带着成勇赶至目标地点,防止嫌疑人突然逃窜,又让咱们扑一个空。”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会和吴颉、小林兄弟一起,同你们相会合,待到了那时候,咱们再实施抓捕行动。”
田甄和厉晓玦点点头,随即便准备离开候问室,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有意无意的咳嗽声,然后沈汉臣的声音便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厉晓玦……这次你可要给我记住了,严禁扰乱社会治安,下不为例!现如今确实是人手紧缺,要不然……光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