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买了个表,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哪怕素质修养高如林图,在此时此刻,也不免落入面孔扭曲、跳脚骂娘的下乘……
其实吧……对于这种菊花残、满地伤的基佬紫事情,林图从始至终,都是抱着一种不支持、同时也不反对的旁观者角度,去理性看待的。
不过呢……这事假如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林图肯定会采取、先礼后兵的温柔做法。倘若对方想要用强的话,林图务必会大发慈悲地让他,攻变受、受变性……
况且……那位羽林郎吴大人、身上所搓下来的污垢棒,恐怕能堵住十个胶澳不止……
至今,林图都清晰地记得,当自己狠狠揪住对方的头发之际,从其中传递到自己手指上的油腻质感,以及无意间、轻轻捏死几只虱子的清脆爆裂声……
没来由的,林图莫名其妙就想起了,当初应召者王六一、死亡时的血腥惨状。再加上,自打开始这个任务以后,自己从头至尾、所受到的种种刺激。
这下可好,不想还行,结果越想越来劲,林图的胃里、终于再度继续翻江倒海起来……
“呕……”
“咳咳……无愧是大汉朝的羽林侍卫,就连刘彻的那点私人癖好,都效仿得有模有样……”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林图这才总算是缓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慢慢抹去、自己嘴角上的那些秽迹,林图不由得苦笑不已。
这场任务总的来看,自己勉强还能算作是、收获颇丰。
暂且抛开自己同应召者王六一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谈,其实这出闹剧、无非讲的就是一个,‘利字旁边一把刀’的故事。
无论是羽林郎吴大人的奔波忙碌,亦或者郭巨夫妇二人之间的精湛演技,从始至终,其实都是围绕着那些黄金展开的。
根据林图多日以来,常常夜半三更、偷听郭家墙角的习惯,林图方才得知:原来郭氏府邸隔壁的那幢旧宅子,才是货真价实的郭氏祖宅。
想当年,郭巨祖父、以贩夫走卒起家,每每经过多年的奔波忙碌,方才闯下这片偌大家业。
至于郭巨那驾鹤西去、尚未一年的可怜老父,则是奋先世之余烈,将郭氏家财的雄厚资产,陡然推至顶峰。
只可惜的是……这祖辈两代以来,皆临死前都念念不忘的臆想,便是脱离这重压在自己头顶、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商贾身份。
自从齐国管仲、定下‘士农工商’的规矩以后,每个历朝历代的最高统治者,便对商贾有着特殊的偏见。
上行下效这种道理,放在哪儿都显得、永远不会过时。
无论你是何人,只要稍微同商业沾上点关系,那便会被世人所不齿。
哪怕你有权有势,都会时不时地在暗地里、兀自感觉到,正有人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摸摸戳你的脊梁骨。
更何况每到战时,构成大汉军队‘死囚营’的所属成分,赫然就有商贾、以及他的子孙后代,所贡献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即使你腰缠万贯、富甲一方,也难逃此种、九死一生的残酷厄运。
所以说……这才是为何,郭巨从幼立志,要读遍全天下、所有圣贤书的根本原因所在。
而栽种于郭家旧宅、庭院当中的那株老槐,则是由郭巨祖父亲手所植,其目的……无非是想告诉、全天下的所有人,此宅大凶!非活人所能居住也!!!
至于其内心的真正企图……则是打算将郭家的储备黄金,埋藏存放于此处罢了。
世人皆言‘狡兔三窟’,郭巨祖父的这种做法……其实也能够算得上是、无可厚非。
不过……这个已经单传了三代的家族秘密,只有郭氏一族的首位继承人,才有资格知晓。
因而……在这个‘百善孝为先’的西汉末年,才会发生此种‘看护者监守自盗’、‘屠龙者终变恶龙’的低俗老套故事情节。
“唉……自古好酒红人脸,终是财帛动人心啊!”
清冷如水的月光、温柔地将林图包裹于其内,林图闭阖双眼,静静仰面感受着、汉时明月亘古不变的体贴入微,不由得低低轻叹一声。
他的心里有着惭愧,更带着几分遗憾,明明自己不敢苟同、郭氏夫妇的偏激方法,却又自己鬼使神差般、与其陷入相同的金钱怪圈之中。
“唉……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总而言之,在林图的亲眼目睹之下,郭巨和他的糟糠之妻,其实……并未表现得有多么夸张过分。
如果单纯地从一对、利欲熏心的夫妻角度来看的话,林图甚至能够表示,非常理解这种行为……
那么,既然如此,这就有些奇了怪了……为何《二十四孝》中、所描绘的郭巨形象,会显得如此愚蠢软弱,充满奴性呢???
坐在郭氏府邸的正脊之上,林图一只手持着吼西风,另一只手拄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
就这般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正在神游天外的林图、双眼突然闪过一道精光,随即狠狠一拍大腿,当即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是朝代!没有错……肯定是朝代的原因!”
根据林图的了解,《二十四孝》的原稿,最初编纂于元朝年间。在这片汉民族驰骋了、千年有余的中原大地之上,这还是首次,由异族人来统领这方、锦绣河山。
自从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踏平了险峻的贺兰山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