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尾的人输给头一个人,另外两人各自结算。”
倪修算是明白了,这局像是稳定住局面,牵制住众人的水平,所以刻意规定了只让两人赢,两人输,加上骰子上头一至六这六个数字的限定,最惨的情况也不过就输了六年而已,有些小打小闹的意思在里头。
“所以后面的两小局就是要猜骰子的总和?”
“正是。”女子笑意盈盈,娇媚地询问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倪修也笑:“太好玩了!快开始吧!”
说完就靠着椅背静静坐好。
就见那女子先是看了几人一眼,看无人提出异议,就将掌心的骰子扔到桌上。
骰子就势开始滚了起来,滚了许久却不见停。
倪修正纳闷着,就见女子伸出柔荑,打了个响指,几人面前瞬间就闪出一道红光,红光渐渐弱下之时,就看见面前飘着一排方方正正的纸片,每张上头都刻着数字。
倪修头一次玩,心思又不在这上头,愣了一会儿的功夫,“叁”和“肆”就已经被选完。戚夫人和穆青面前的一排红色纸片已经消失。
方才她二人几乎是用抢的,也不知,究竟是谁选了“叁”,谁选了“肆”。
简约月还在犹豫。
她一直以为,年轻的穆青才是那个与她一样“头一次来的”没想到,看这情形,四十多岁的简约月才是。
“叁”和“肆”处于中间,风险相对较小,不管是到“壹”还是到“陆”,都不会相差太多,赢的概率比较大,不是早已熟知规则的人恐怕不会这么快的反应过来。
正想着,面前的红色纸片中又少了一个“伍”。
一侧的简约月也已选定。
“就差你了。”女子笑道,晶亮的眸中闪着浓浓的趣味。
倪修随手扯下了“贰”,十分洒脱:“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自是该最后再选。”
话落,中间一直转着的骰子瞬间停下,与此同时,还有对面戚夫人不满她虚伪而哼出的鼻音。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桌案中央那一枚小小的骰子上头。
待看清那抹殷红上头惨白的六个小点之后,桌边三人都齐齐发出一声出气声,这声音,有两人是松了口气,有一人是叹了口气。
“啧啧啧……开局就不顺。”倪修摇头作苦笑状。
又看到穆青皱着眉头,便知她方才抢了个“叁”,转过头安慰她道:“你是三,戚夫人是四,不过才输了一年,没关系的。我是二,简约月是五,我输了三年呢!”
谁知穆青并不领她情,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好不容易赢来的年岁,竟然在这一开局就输了一年,怎么就没关系了?这个一直谈笑风生的女人!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就算输了三年,不过才十八九岁。二十岁往前,能看出什么来?哪里像她?算算已经是二十六岁,这一输,就往三十去了!
她从四十八岁赢到了二十六岁,今日之所以还会再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再年轻一点,哪怕是二十四岁也行,只要跳开这个长一岁便能明显看出不同的年纪便好。
倪修不明所以,碰了一鼻子灰。
主持赌桌的女子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这年岁于女人来说,可是比命还重要的。”
笑完,轻敲了一下匣子边沿,里头立马就蹦出了一颗骰子,弹到桌案的中央。一碰着原先的那可骰子之后,就双双开始旋转起来。两颗骰子,时而拉远距离,时而相互碰撞,像是在跳舞一般,十分漂亮!
女子的目光一直锁在倪修的面上,见她盯着骰子,满眼赞叹欣赏之意不免觉得更加有趣——这大概是第一个坐在她的赌桌上还有心思欣赏她宝贝的人了!
女子再打响指时,众人面前出现了十二个纸片,倪修还是最后一个选的,选了个中间数“伍”,运气好像也实在不咋样,又是输的最惨的那个。
这回,正确的点数仍然是最大的数字——十二。
戚夫人剑走偏锋,选了个“壹拾”,与十八只相差了两个数,毫无疑问的最大赢家,直接赢了倪修五年。
穆青抢了个“陆”。简约月则选了个“柒”,险胜了穆青又一年。
一局结束,倪修新奇地发现正对着的戚夫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少了不少,有些浮肿的眼袋也小了许多,原本微微耷拉的眼角也恢复了生机,就连眼眶内的那对眸子都瞬间清明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再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新奇的,毕竟那可是她五年的阳寿啊!
不对!
想起女子开桌前说的那句“赌酬当场结清,不亏不欠”,看着模样,应当是指每局结束就会结算筹码。那加上上一局输掉的三年,拢共是八年的阳寿!
又看了看简约月和穆青,两人正反才两年的年岁,变化倒不是很大。至少,她是没怎么看出来。
当然,除了简约月的心情要比穆青的好之外,两人于原先没什么两样,现在更是双双露出一模一样嫉妒羡慕的眼神呆呆地瞧着赢了近十年的戚夫人。
“我怎么觉得戚夫人的脸型好像变了很多?”
女子幽幽笑道:“赢的是你的年岁,自然要吸取你的美貌。”
“……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倪修笑了笑,没说。
一开始上了这赌桌,她就觉得她们几个一脸垂涎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再怎么克制都尽显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