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的薛余,今年三十六岁了。
清瘦的一张脸,一双眼睛在一副黑框眼镜后面,却是炯炯有神,透着深邃的光芒。
此时,他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吸烟。
如今,烟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找个地方吸烟太难了,几乎所有的公共场所,吸烟都变成不可能了。
既便是找了没有明文禁止的地方吸,让周围的人也如同躲瘟疫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搞的这根烟吸的特心堵。
所以,薛余无数次想戒烟,可是,如同他内心的一份份需要忘记的情感,总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想起这句琼瑶大婶的话,内心一阵翻腾,吸进嘴里的一口浓烟,“忽”的呛了出来。
瞬间,鼻涕眼泪一大把,薛余“气急败坏”的扔了那半截烟,但看看干净的地面,又低下身子捡了起来,四周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一个能扔垃圾的地方,只好悻悻的把这掐灭的半截烟头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最后,自己一直在照顾病房里的万慧来妈妈,也帮助杨阳看护的同病房的杨阳妈。
虽然一直有陪护,没有个家人,终是不太放心。
薛余这几年,任职在当地的一家杂志社。
他的电脑公司由于电脑硬件商,由于市场的发展,基本都成了“机箱”的搬运工,所以,随着电子一条街的没落,薛余便把他一直放在副业(写作)转成了主业。
薛余在做电脑生意的时候,业余曾经营了一家文学网站,他在自己的文学网站上写短文和小说。
这一写,也快有十年了,他的文字也被各种报刊和杂志转载。
所以,当地的一家杂志社见薛余有了改行的心思,便邀请他到了杂志社做了一名记者。
由于近些年的纸媒一直不景气,薛余也一直在做着自己的自媒体----“小余说事儿”。
最近两年,由于二哥饭店倒闭,妈妈住院,爸爸走失,一系列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搞的“小余说事儿”气份有些沉闷,薛余经常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双手按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说点心里的话吧,又感觉有碍于家人保护自己的隐私,不说吧,心里总是被这些事情所牵挂。
于是,他便在自己的自媒体上晒些最近的手工产品----泥人。
说起这些泥人,还是爸爸薛德珠教给自己的。
当时,三个孩子里,就属薛余喜欢爸爸的这门手艺了。
小的时候,自己喜欢跟着爸爸捏泥人,做木工活,纯属是喜欢经过自己的手,最后能做出如此趣味横生的这些“玩艺儿”。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薛余发现,自己是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捏泥人世界的“文化”。
薛余发现,从古到今的这些泥塑艺术发展过程中,都有的形象都体现了精美的艺术造型。
随着城市工业经济的发展,作为造型艺术的泥塑逐渐走向世俗化。
最鼎盛时期的泥塑甚至和绘画的结合也是最多的。
如今,很多题材的泥塑和绘画日见增多。
在人物形象上,也完全体现了现实的人间。
薛余认为,无论是石刻,晋祠,都和泥塑一样,都充满着人间的气息。
如同明清的戏曲、小说大多描写世俗人情。
而这时期的泥塑,以有泥彩塑及小型雕塑开始兴起。
它们走进人间、走进家庭,从而,美的整个风貌就大不一样了。
那种人间的神化,那种超群脱俗、高雅华逸的贵族气派,变得平易近人和通俗易懂。
而在清末以后,代表北方的泥塑更是发展的令人赞叹。
所以,薛余是一边研究着捏泥人的历史和文化,一边在创作着自己的泥人作品,当然还有他关于捏泥人的文学作品。
薛德珠走失后,薛家曾一时乱了阵脚,哥几个曾各地寻了一段日子,可是没有下落。
薛研进了山,去和杨阳一起开发民宿了。
二哥的这个举动,真的让薛余刮目相看。
医院里认识的这位姑娘杨阳,让薛家对她有种特别亲人般的感觉。
先是帮助自己的父亲照顾着母亲,慢慢的,全家人都感觉,有了杨阳在那间病房里,就如同自己留了一位家人,在那里陪伴着父母一样。
又放心,又暧心。
接下来,二哥的饭店出事了。
自己的陪二哥的时间又多了起来,顾不上医院那边。
可是,每每去医院的时候,那间病房,却能让薛余感觉,自己恍然走进了一家又温馨又漂亮的渡假房,完全忘记了这里曾有着让人心疼和伤心的病人。
杨阳这个小姑娘,不仅帮助了薛家全家人,自从做了启明村的村官,又要操全村的心。
她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脱贫攻坚先得凝聚人心,我一定要带着大家一起干点事儿,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这句话,真的就让薛研给听去。
这不由此就建了那间“院子”。
薛余觉得二哥的想法很深远,民宿本来就是很有前景的事情,还结合着杨阳他们启明村的实际情况,为村民们创民和修路等一系列的规划,都是利村利民的好事情。
启明村依山傍水,完全有生态环境和旅游资源的优势,而传统的那些房子没有洗澡设施和干净的厕所,要吸引游客,就得对房子进行功能性改造。
当地的村民们大多都十分的犹豫:
改造值不值得?效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