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达对于杨珊珊的婉拒,开始当然有些生气,但很快就释然了。
他明白了杨珊珊,也更加惜两个人之间的谊。
其实男人啊,并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有所企图,而会根据不同的女人,采取不同的态度。
女人在男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为人,而不是别人的态度。
他约杨珊珊吃饭,举起杯来,洒脱的说:
“我知道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愿意为你干一杯。”
杨珊珊脸上漾起幸福的光芒。
而在李志那里,从小没有父亲在边的杨珊珊,极想获得更多的是,兄长、父亲那样的关之。
李志的妻子是小学教师,体极差,听他说,他们其实早已分居。
而生意做得很大的李志,很有几个年轻或不那么年轻的异朋友,关系都处得不错。
杨珊珊知道这一点,凭一种直觉,她认为自己与她们是不一样的。
她能与他在精神上契合,而她们做不到。
李志给她的感觉,是一个有分寸感的、懂得忌、能负责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杨珊珊觉得,他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和不做什么,不会笨拙到在自己周围也蹚出一汪浑水狗。
李志很少像任达那样请杨珊珊外出吃饭,他们两更多的,是常在他的办公室里聊天。
他总要亲手磨制浓郁醇香的咖啡,来招待她,还有精心准备,一些甜美的点心与之匹配。
他会随口说:
“恰好一些朋友送来的!”
其实杨珊珊感觉得到,这是他,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那是一种暧洋洋的,不用设防的舒适。
每次从李志那里出来,杨珊珊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柔软而芳香的,而自己是与世无争的。
当然,李志与任达并不认识。
有认识的必要吗?杨珊珊认为不必。
但杨珊珊有些时候、某些事,出于本能地知道,应该找谁更妥当。
有一次,杨珊珊因重感冒卧不起,一直躺了两天才退烧。
那不足六0平方米的房子,让她感觉空空洞洞的大得可怕,也安静得可怕。
杨珊珊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杨小艳这样的,一个神经足以一触就碎的母亲。
天色黄昏,窗外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像在哭泣。
浑上下每个关节锈死了似的痛,那痛浸入肺腑。
她想到了李志,哆哆嗦嗦打了电话过去,说:
“我病了两天,我要你来看我。”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软弱无助过。
半小时后,李志的车停在了楼下。
他一进门,杨珊珊就往伤心处痛痛快快地哭开了,
“等病好了,我马上就找个人结婚,马上。”
李志并没有说什么。
他把浑瘫软杨珊珊抱上,挽起袖子下了厨房,烧了水。
然后,替杨珊珊洗了脸和手,又煮了一碗软软的面条。
当他守在边,看着她一口口地吃完,还把买来的酥梨削成小块,插上牙签,放到杨珊珊手里里,杨珊珊的心里感觉,他是那么的体贴和可靠。
他一直陪着她,待到晚上十点,待她吃了最后一次药,昏昏睡了,他又把暧瓶灌满开水,放在她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才起离开。
他轻手轻脚关门离去的背影,以及那个温暖夜晚里,所有周到的细节,都很深、很深地留在了杨珊珊的记忆里。
她想,做他的妻子一定是幸福的。
康复之后的杨珊珊,有了一些变化,那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变化。
她内心深处有一股潜流开始涌动,有一种渴望悄悄生长起来,尽管还只是粗略的轮廓,却带着韧,有点折磨人。
那是一个跨年之夜,杨珊珊去了闹的市区。
每条街都喜气洋洋,广场上亮如白昼,无数的侣手,牵手等着零点的钟声响起,还有那些挤挤挨挨走在一起的三口之家,脸上写着功德圆满的畅意。
朋友们都回到侣或家人边了,而她只能心空空的。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手机响了,是任达打来的:
“珊珊,你好,我在广场,你在哪里?”
杨珊珊一喜,这时有任达在边是多么圆满,可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吗?”
任达大大咧咧地:
“老婆和孩子烤羊串去了,你在哪里过节,该不是又加班吧?”
杨珊珊清清楚楚地,觉到自己的心失望地,往下一坠,扯得口一痛,她极力保持语调的平稳:
“我在一个朋友家里。”
“我不信,电话里怎么这么闹?”
“人很多,来了不少朋友。”
“好好,祝你玩得愉快。”
任达很满意地说,率先挂了电话。
杨珊珊愣了一下,知道任达与自己也就咫尺之间。
可是,隔着别人的欢乐与幸福然而,就是找到了、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可以扑过去挽住他吗?
不能,那是别人的丈夫,一个不相识的孩子的父亲,自己算什么呀?
杨珊珊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一辈子都一个人单过,强烈地渴望有一个庇护自己的空间。
这时,新年的钟声响了,欢声雷动,人潮叠涌,把她推来推去。
李志发来短消息:
珊珊,新年吉祥,万事如意。
这是李志的方式,他一定在家里陪着有病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孩儿,那个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