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媚妈妈被一阵喊声叫醒,她看到大片蹲在自己跟前,自己也完全被拖出了那间着了火的屋子,她象见亲人一样,抱住大片儿,大放悲声。

“妈妈,我们得走了,看看,你还有什么能拿出来的。”大片儿提醒媚妈妈。

“多亏你呀,我的女儿,不然,我的这条老命就葬送在这火海里了。你不是在外面住吗?怎么回来的?”

“我住的那个地方都能看到咱得欢楼的火呢,所以,我就跑回来了,正好,妈妈在火里晕过去了。救妈妈是女儿该做的,还跟我那么外道呢。妈妈,不能再耽误了,这火势越发大了,拿些您想拿的东西,快些跟我跑出去吧!”

“看看我那屋子,还进得去人吗?就怕也拿不出什么来了。我们试试去吧。”

两个人说着,又往媚妈妈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回头看着这繁华一世的得欢楼,听着那井栏圈中被烈火烧碎的瓷片噼啪作响。媚妈妈悲从中来:

“大片儿,我的女儿,我真的不想活了!”大片儿搀扶着她,踉踉跄跄的走着。

快到媚妈妈房间时,两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二太太换下来了身上那套黑衣的斗篷,用力的扔在了撩起两丈多高的大火里。

她又急切的想快速脱掉身上那套短衫短裤,两个扣子跟她比别扭着,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似的,慌乱中,颤抖的双手,用力的撕扯着,

她生生的把两只盘的极结实的洋扣子拽了下来,还带下来一片上衣襟。

大片顾不自己此时只穿了一身内衣肚兜,换上了新的白衫白裤,走了几步,抱起媚妈妈的那些首饰盒。

她又跃过了几块已烧的落了架子的家什用具。

冲着里面媚妈妈床的位置狂喊着:

“烧了这些描金绘银的家俱!还有你这个养尊处优的老怪物!恶女人!”

“你这个烂货,原来是你他妈放的火?!”后面的媚妈妈终于看明白了:

二太太为了拿走她的细软,先是放火烧了她的屋子,此时,她还以为自己在床上已灰飞烟灭。媚妈妈的小厮们,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拥了上来:

“妈妈,让我们好好收拾收拾她!”

媚妈妈手一挥,拦住了欲上前拿二太太的人:

“你先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住你?”

“哈哈哈!你都恶贯满盈了!还以为自己很无辜吗?别的不说,你的手里,有多少姐妹们的性命和血泪?马上这种地方要被改造收编了,你就再一次骗人,把得欢楼混个好价钱转手了,你这个恶女人!还问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哈哈......”大片儿指着楼梯下方室内喷泉旁边的几具黑伏伏的尸体,说

“二太太,看你放这火,就不是恶人吗?”

她指着得欢楼烧的面目全非惨状又说

“看呐,这得欢楼的过去我华丽,多风雅!可是,我们姐妹,包括你大片儿,哪一个不都只不过是一介玩物,风雅的玩物而已。我恨透了这得欢楼,恨透了这个恶女人!我就是让你不得逞,让你人财两空!”

大片儿张嘴还想跟二太太说着什么,媚妈妈向身后的小厮一摆手:

“别跟她费话了,给她个好玩的死活,让我解解这心头之恨!”

二太太没有等这些人向她动手,她已坚定的向火海深处快步走去,媚妈妈和她的人,看她如此,都呆呆的看着她决意让大火吞噬的举动。

只听得二太太还用她那动听的嗓音,编了戏文清唱,声音渐渐微弱......

“得欢楼只剩下土坯黄草,蛛丝瓦砾,到处是被烈火烧的迹。水边躺着黑浮浮一片尸首,不堪之物将河床塞满,再也不闻流水声。”

待到媚妈妈指挥着众人把火势扑灭,天已放亮了。她安排得福带着下人处理后面的事情。

媚妈妈折腾了一宿,大片儿第一次见她已精疲力尽的样子。

她搀扶着媚妈妈来到了外面,去了大片儿在外面的住所。

接下来的几日,大片儿精心的侍候着媚妈妈,慢慢的,她的烫伤好了。这些日子,媚妈妈告诉了大片儿自己的打算,也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跟大片儿道歉:

“女儿呀,这些打算,我早就该告诉你的。在我心里,你们娘们儿,已是我最近的人儿。”她咽了下唾液,接着说:

“但,最近你的宝儿不是得了传染病,你就总是往这边跑,我也没有机会跟你细聊聊,这是一方面。”

“再就是,我感觉事情来的太突然,让我一点点准备都没有。本来找到能接手得欢楼的人就是凤毛麟角,我也只是想着碰运气而已。可是,就偶然遇上这样的一个恰当的主儿,人家还用的中间人做担保,所以,这么大个事儿,就三两天内解决。连找你商量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妈妈,您说远了。您的事儿就是女儿我的事儿,还商量什么,您尽管作我的主就是了。”大片儿一脸真诚的说。

“对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我的片儿这边,与和一直就是心心相印的。但我确是为你我打算了。你也知道,这段日子,我不是和阿光走的近?”

大片儿点头称是,但有些不解。

“你不明白就对了,因为,这件事情还是我的一个外地的亲戚跟我说的,让我早做准备,告诉我这个行业就要倒了。所以,我想带着你们娘几个投奔阿光去泰国,这就是我最近和他拉近关系的原因。”

见媚妈妈说话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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