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和杨柏两个人长的,一眼望去,看似很像,但细一看,还是能让人分的清楚的。

虽然都是大高的个子,国字脸。

但是两个人的眼睛,杨柏是双眼皮,大眼睛,杨松却是透着精神的那种单眼皮。

杨树诧异大哥为什么不接受顶班,是不是因为自己,正想再多解释一些,被杨柏拉住了。

“杨松,你说说,为什么不顶班?”

杨柏和杨松是孪生兄弟,从小到大,他都不跟杨松叫哥哥,两个人相差十分钟落生,也许,在杨柏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服过这个跑赢自己十分钟的大哥。

杨松在家里人的注视下,讲述了这些年在叔叔家的一些经历。

叔叔有个结拜弟兄叫阿生,生意顺风顺水,去年就成为当地人的家里,第一个装上电话的人。

在阿生家里安装电话之前,他的老家唯一一部电话机设在村委会,村里人几乎都通过大家帮忙喊过电话:“某某你家来电了!”

然后便看到接电话的人趿着拖鞋,跑过整个村子。

这几年以后,这个地方有的年轻人,借着海外“寻亲”的名义,辗转偷渡到美国纽约打工。

阿生原是一名生产小队长,与叔叔要好,两个人无话不说。

阿生的亲表哥阿青,从香港乘坐前往南美洲的航班。

飞机途径洛杉矶停留的时候,他成功“跳机”成为滞留者,赶往了纽约,见到了阔别十多年的父亲。

阿青的父亲是十多年前以海员的身份也是中途跳船,才到了纽约,一直在餐厅里做洗碗工。那时候的村里男人很多是当海员的,叫海员之乡都不为过。

从清朝末期开始,很多当地的后生,就在船政学堂和马尾造船厂学习或谋职,从事航海方面工作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由于中国内地与美国不通航运,在香港地区、新加坡的船运公司任职的许多偷渡海员,通过“跳船”的方式,开辟了“移民”美国的渠道。

当地村民成为第一批美国移民的,基本上都曾经是当过一段时间的香港海员。

阿青的父亲同样的不例外,也是这个样子。

这次阿青“寻父”的非法行动,使阿青日后成为了改革开放后,当地首批赴美打工者的代表性人物。

改革开放初期,这一带,由于是江海交界处,生意也就一派繁忙。

出海捕鱼的渔民和香港及台湾渔民做起了走私生意,用黄金白银或者赴内地采购来的虫草,换取钟表、皮包和电器,然后上岸倒卖。

这股走私潮,刺激了当地人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

偷渡赴美,是首选。

也是当地人闯世界的历史基因。

与此同时,祖国大地,有更多的人们在国家内部寻求财富。

叔叔邻村里,有几家去年开起了铺子,五金电器业一下子繁荣起来。

当地一些村民敏锐地嗅到商机,专攻标准配件。

阿生去邻村办事,被一位朋友引荐,也开始加入其中。

朋友带着阿生跑到当时的工业中心上海,从国营上海标准件厂大量购入标准件产品。

他曾花几个星期在上海住着,收集到几百公斤的货物,一个人分成四担挑。

挑一担走一程,又返身去挑下一担,这样“接力”走到码头,总共走了十多公里路。

后来,阿生通过这种渠道赚了一些钱。

安了村里第一部的电话。

叔叔开始的时候,只是帮忙,阿生进货或是出货的时候,需要人手,就叫上叔叔。

叔叔近几年的身体不太好,于是,杨松便经常和叔叔两个人去帮忙。

久而久之,阿生感觉杨松小伙子不多言,也不多语,干起活来可是毫不含糊。

再后来,叔叔病重了,在家里照顾叔叔的婶子也病了。

杨松,便一边侍候着家里的二老,一边还是来帮助阿生的生意。

于是,在一个黄昏里,阿生跟杨松聊起了家长:

“看你是个好后生,你是过继的吧?”

杨松点了点头,默默的接过了阿生给他递过来的一杯茶水,闷着头喝着。

阿生习惯性的称杨松为阿松。

“阿松,知道你二叔和二婶子得的是什么病吧?那是绝症了。治不了。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呢?”

“......”

杨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这里倒是需要个人手,不知你愿不愿意干呐?”

杨松抬起头来,使劲的点着头说:

“愿意,愿意哩!”

阿生便跟杨s公提起了自己偷渡到美国的表哥阿青。

“我阿青哥能弄到外边的电器和皮包什么的。那些东西要是弄回来,比进的这些货还便宜,样式还好看。能赚很多钱的。你想不想帮这个忙?”

杨松站了起来,连声说:

“阿生叔,你就说吧,叫我怎么干法?”

阿生笑了,拍了下杨松的肩膀,说:

“坐下,喝口茶,有话,咱们慢慢聊。”

于是,阿生便把阿青如何厉害,自己又如何能与阿青把杨松也带起来,能让杨松一年之内就有大把的钱到账的事情,说了起来。

转眼间就到了午夜,杨松竟然没有意识到时间过的这样的快,直到阿生打起了哈欠,自己才缓过神来。

其实,叔叔和婶婶的病,给了杨松很大的烦恼。

自己过继到了叔叔家里,本来叔叔一家还不是当地农村的户口。

他有城里的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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