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梓汐刚走到门边,房门忽然打开。
来不及收起的诧异还在脸上持续,好在来者并不惊讶她的表情。像个长者一般,温和的看着她嘴边挂着的那抹笑有几分暖意“你醒了呀!感觉怎么样?”
钟梓汐下意识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嗯!我还好,请问您是?”
“哦!我姓徐,您叫我徐姨就好了。”
“徐姨您好,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兹焉华府。”
“兹焉华府?”兹焉华府名誉云城,不仅因为它本身的身价,它背后的意义和价值才是云城人所尊崇的真正缘故!
从前有个男人曾笑着对她说“梓梓,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会全程打造一套独属于我们的家,取名叫兹焉。”
那个时候的钟梓汐多么单纯呐!他说“兹焉”,她就以为是“梓和衍”。
陷入爱情中的女子,恋人的一句话都会不自觉的联想成两个人之间微妙的一种联系!
之前的钟梓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从来就不会隐藏心事故作矜持。
“没想到云城有名的贺家公子,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嘛!梓和衍你取名梓衍,原来你的房子是根据你贺家少爷的终生大事定的!”
贺衍晟听完此话,笑的有几分故意。
钟梓汐被他盯的不自在,便插科打诨起来。“我是不是太实际,说中贺少爷的心思。好吧!既然如此当我没说好了。”
钟梓汐扭过头去,也不理会笑意更甚的某人。
“梓梓,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的乙酸有些重啊?”
贺衍晟一副认真询问的架势,钟梓汐忽略了他眼底那抹算计的意味。只当他是在认真的询问事情,用力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没有啊,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味道?”钟梓汐询问的眼神太过真挚,贺衍晟逗着逗着就不忍心再骗她。
嘴角的笑意出卖了某人的一本正经,钟梓汐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乙酸?”她的理科一向不好高中分班之后就再没有碰过化学这种东西,凭借着她有限的记忆和微薄的化学知识。
这个男人果然腹黑,拐弯抹角的就为了说她是吃醋来着!
“抱歉,化学这种东西远离我已有很多年。这打小呢上化学课就没好好听光顾着看老师来着。啧、啧、啧,你说一个化学老师长那么帅干嘛!真是耽误了学生要好好学习。”
钟梓汐一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模样,让贺衍晟着实没什么好办法。嘴上真的是一点都不能吃亏啊!他只说一句“爱吃醋”,这丫头就有这么多话来堵他。
连初中时期的化学老师都搬了出来,年代久远,难以清算呐!
贺衍晟抚了抚额头,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上学那会不好好听,还怪人家老师长得帅,我的梓梓可真是花痴!”
“哼,那有什么。《孟子》中记载‘食,色。性,也!’这孔子在《礼记》里也曾讲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贺先生莫不是要求我要存天理,灭人欲!”
钟梓汐一向擅长在辩论时引经据典,加上女孩独有的蛮不讲理还真是不好对付。
“嗯!很不错。”
“什么,什么不错啊?”
“看来我的梓梓是信奉本欲主义,那我就不担心了,以后好豢养你啊!”
“谁,谁要你豢养来着,你以为我是狗狗啊还豢养,就算你想还要看我是否乐意。”
“好,那以后我娇养你,只豢养狗狗。”
“那,我要养萨摩耶,我要豢养一只白白的萨摩耶!”
“好!”男人温柔地声音在耳边低转流畅,缓缓动听。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要是和别人呢?是不是就要另换名称?”
“小丫头,记性可真不错还记着呢!看来结婚之后我是没有什么自由散漫的日子可以过喽!凡事要交代!嗯,我懂得。”
“别贫嘴了,快说,还有谁要和你结婚来着。我告诉你别岔开话题啊,说重点!”
贺衍晟正襟危坐,眼神里丝毫不见玩笑意味,手指轻轻抚摸着钟梓汐的脸颊温柔又缱绻。
声线低沉又似带宠溺“梓梓,何必归故乡,兹焉可终老?”
“兹焉只能是梓和衍!所以那个人也只能是你!”
贺衍晟低头轻声询问“梓梓,你说这样可好?”
女子笑靥如花,心中默念【如此,甚好!】
回忆戛然而止,连思绪都带着似有若无的清浅。回忆有多激荡,现实就有多冷淡多寒凉,钟梓汐强压着心头的不适与寒意出声询问道。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是我家先生救了你,医生说你这叫假性眩晕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晕倒?昏迷?先生?”钟梓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第六感竟然这么准,果然是个男人。她的胸口一阵收缩,仿佛熟悉的气息再度涌入。
“请问,请问你家先生姓什么?”
“我家先生姓终。”
涌入胸口的情绪缓缓消散,一点点代替的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落。她在想什么,竟然以为会是贺衍晟。
若是贺衍晟,他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又怎么会是贺衍晟呢?佳人在怀如沐春风,她钟梓汐排的上哪号人物用得着贺衍晟如此费尽心力?
她自嘲的摇了摇头,快速的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剔除。
钟梓汐一系列的表情变化,让徐姨忍不住在心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