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很多,但是也有不明白的,比如你为何要来这里?”白剑微笑着问牛莽。
他这么一问,牛莽又沉默了,身体抖得更厉害,眼睛里竟然还淌出了泪花。
“你在恨,恨什么,恨谁?”白剑皱眉看着牛莽问到。
“姓黄的!”牛莽已经咬牙切齿,“我与他不共戴天!”
世间仇恨许多种,可不共戴天之仇也就那么几样。白剑清楚,也没再多问。
“复仇无门,是因为你实力还不够。”他对牛莽说到,语气平淡,但对牛莽来说却是字字珠玑。
牛莽看着白剑,没有做声,只是握紧了拳头,两眼通红。
看他那架势,要是对面坐的是黄勋,定会立马将之碎尸万段。
“你会法术,可又没有官印,实属遗憾。”白剑叹了口气说到。
牛莽白剑这么一说,眼神中显露出狐疑之色,看了看白剑,又看了看房间的四周,问到:
“你真是这家店的伙计?”
同时也把“伙计”两字说重了些。
白剑抿了抿嘴,也看了看房间四周,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
“住这尺寸之地而已,不然呢?”
房间很小,也只能容纳下两张床和一个柜子,一看便只是个佣工的住所。
不过,白剑表现出来的气场和姿态,让牛莽怀疑,此人并不只是个伙计那么简单。
而且,牛莽也记得,尤球招收自己的时候也是受了白剑的影响。一个住在如此破旧之地的人,一个小伙计,居然也能影响老板的人力策略,实在难以想象。
“哼,”牛莽并未深究白剑的身份,只是哼哧了一声,道,“沙鲲城的规矩,要能取得法术官印之人,才能做工,我没钱,拿不到!”
“哦?”白剑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问到,“这拿不到印证也与有不有钱有关?”
“咚”的一声,牛莽用手敲了一下床板,恨恨地说到:
“那法师印证,听上去是用实力拼得,但实际上,背地里都是些权钱交易。”
“你是说,现在市面上很多法师的印证,都是用钱买来的?”
“不然呢?”牛莽反问。
“嗯……”白剑皱眉,道,“看起来,那法源白象塔也是形同虚设?”
“哼,法源白象塔,”牛莽不屑地说到,“能进去的怕是都没几个,何况通过那七层试炼!”
“那你觉得,有试炼所得和交易所得之印证,有何区别?”白剑问到。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是很明显吗?牛莽听白剑这么一问,像是看傻子似地看着白剑,道,“你买个法师印,做做买卖,帮人家施点小法术,足矣。可是,试炼所得,不仅仅是做买卖的问题,它还能真正证明你的实力。”
“那现今这沙鲲城里,是否有凭真本事获得法术印证的?”白剑问到。
“当然有!”牛莽显得激动起来,不仅说话声也大了好几分,连一直佝偻着的腰板儿也因激动而挺直了起来。
“我爹牛清就是!他是大法师。只是,他给姓黄的那小人给害了!”
“咦?”牛莽皱眉,“这沙鲲城里的律法也算齐备,监管之力也不可说不强,何以说害就害的?”
“看你知道不少,”牛莽道,“却不知这城里还有些律法盲区?”
“例如?”听到律法盲区,白剑语气平淡,然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欣喜之情。
“绿魔森林,还有流沙群岛等等。”牛莽说到流沙群岛,已然是站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看向白剑。
片刻无语,再坐下,低头喃喃地说到:
“你可知,我父亲就是在那流沙群岛被那姓黄的……”
声音很小,但充满了忧伤。
白剑走近牛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平和地说到:
“要想干点什么,得先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
“什么?”牛莽抬头看着白剑,眼神中有些疑惑,但又有带着些期望,“你是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白剑点点头,“等你成为大法师,沙鲲城里的人都会敬仰你,到那时候,就是来他一打黄勋,你也可以给他们除掉,不是吗?”
“成为大法师……”牛莽自言自语道,眼神又多了些光彩。
这翻话对牛莽来说,当然具有很强的煽动力。
“要经过那白象塔的试炼,需要极多的练习,可我现在在这店里,连最基本的法术都不敢使用,真的能行吗?”牛莽又有些不自信了,问白剑道。
没有获得官方印证的人,若擅自使用法术,一经发现会被城府楼严办。
白剑听之,淡然一笑,把头凑到牛莽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让那牛莽不停地点头,还时不时诧异地转头看了看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