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他们的价格消息,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可。”黑仔说到。
“我的权限是多少?”谷怀问到。意思是自己最多可调用多少资金。
他在皇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拍卖会开始之前老板都会设置一个预算,或是书面,或是口头。
因为凡事都讲效率——以尽可能少的银子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相反,如果没有预算,开价的人就会往高里出,这样以提升拍得的机率。
但是,这样拍下来的东西,可能得不偿失。
“八百五十两黄金。”黑仔说到。
“如果我用到的钱少于这个数字,会怎样?”谷怀问到。
结果如他所料,黑仔答:
“差价归你。”
这个道理好懂,使人办事,当给些激励。
如果没有激励,谷怀当然会想都不想就出八百五十两银子,因为银子又不是自己的,而老板又很想要得到这个东西。
“需要溢价拍吗?”谷怀问到。意思是,是否能给出超过预算的钱。
因为有时候,对手出的价会迫使自己不得不开出稍微超过一些预算的价格。
这次的答案有些让谷怀意料之外。黑仔道:
“尤老板倒是没交代这个。”
“什么?没交代这个?”谷怀有些怀疑黑仔是不是搞错了。像尤球这样的老江湖,溢价多少居然不告诉自己?
黑仔看谷怀疑惑的眼神,强调了一次,道:
“确实没有说于我听,他是否有直接联系你这个事情?”
谷怀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条,翻来覆去地再看了几遍,除了之前那行字,没发现有关溢价拍的任何指令。
他问了问旁边的人:
“各位,你们有没有带足银两?”
几人都摇摇头。
泰来道:
“要溢价的话最少也得一两金子,对吧?我们身上就一些基本的盘缠,给不起溢价的钱呀。”
泰来说完,黑仔与沙五六均点头。
谷怀看向风欲迟,风欲迟摇摇头:
“别问我,我从不带钱。”
那好,谷怀暗道,我就当八百五十两是上限了,不然,难不成要自己去卖身加价?
“如果没办成会怎样?”谷怀有些忐忑地问黑仔。
“罚银子。”黑仔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
这他娘的,谷怀心里道苦,自己哪里还有银子可以罚!?
“那这会儿还有点时间,咱们还要不要再去走动走动?”他想着自己已经再无银子可罚了,多问或许觉得踏实一些。
“不必!”黑仔摇摇手道,指着不远处一个胖胖的商人说到:
“金碧沙珠宝行,他们的价位在六百五十金到七百二十金以内。”
黑仔给了一个价格区间,最小与最大价都很确定,中间不确定。
谷怀点了点头,比起一个价格区间,更令他疑惑的是,为什么黑仔会知道这样一个消息。
难不成他之前出去打探消息,都是为了这个?
“城东沙棉布坊,秦掌柜的,出价整体要高些,在五百到七百五十之间。”
……
谷怀听了一愣一愣的,但心里都记下了。
别的不行,他的记心可是极好的。
“城北修脚铺子张胖子,出价在四百到五百二十之间。”黑仔又道。
居然还有修脚的铺子,谷怀心里也是好奇,当然,也记下了这个区间,心想这张胖子怕是这两天都没搞清墨阳坊的真实价值,胡乱定了个价……
听黑仔说话的时候,谷怀不自觉地跟着他道出的一些价格,观察着价格的来源。他发现那些商队都是由老板带队,而像自家这样,只派伙计来的,相对少数。
谷怀心里在打鼓了,尤球就这么的相信自己?
但是他一想起自己这两天遭受的种种,又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其他人到这流沙群岛上白走一遭。
“哟,几位还在商议价格呢?”几人正商议着,修脚铺子的张胖子走了过来,一脸的轻蔑,笑呵呵地说到。
见有人来,黑仔脸一沉,道:
“张老板,我们正在商量投价的事,您这会儿过来怕是不合适吧!”
“怎么着?怕我学了去?”张老板一身浓重的乡土气息,口音也比较重,“人家裘掌柜的可没说今天不能打探。”
裘掌柜的是没有说,但是在这流沙岛上,第一天交流与打探,第二天开价,似乎已是不成文的惯例。
然而,有些人喜欢死扣字眼,做不一样的自己。
“没关系的小黑兄弟,”说话的是沙五六,迎了上来,摆摆手,显得十分的大度,道,“既来则是客,不必如此。”
这话一出,一行人显得十分的尴尬。谷怀好似还听到泰来暗地里小声骂了句“龟孙子”。
黑仔显然也是很不情愿,但碍于自己不过刚到尤氏,也不想这主管的儿子起冲突。
“所以,张掌柜的你也做好准备了?”他陪笑着与张胖子说起话来。
“哟?你们尤老板没来啊?”张胖子没有回答黑仔,只是环顾了尤氏几人,讥讽了一句道,“是不是提前出事来不了了?”
“你!”泰来毕竟是老伙计,见别人这么埋汰自己家掌柜的,也是上了火头。
黑仔按住泰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动怒,再转而对着张胖子说到:
“昨天我们报价之人出了点事,有人想毒死他,不会是你们所为吧?”
张掌柜的许是没料到黑仔有这么一句,愣了一下,然后再看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