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他们,在那位吏员的引导之下,往着村子里走去,还一边向着钟文介绍着这个村子的大致情况。
就连村里有几条狗,几只鸡,几头耕牛,那位吏员,都一一介绍着,一点东西都不曾放过。
说来,在几个月前,圣旨从长安下到他们府衙之后,就曾引得地动三摇了。
偏远的利州,也能出一个县侯,着实让本地的一些官员,心中奔放。
虽说,县侯并不大,但这可是勋贵,况且,这是利州,不是长安、洛阳等地。
能出一个县侯,已是莫大的荣耀了,所以,这府衙上下,再到绵谷县衙,基本都在忙活着这件事情。
忙活啥呢?
当然是钟文封地的事情了。
原本,塔沟村,是没有耕牛的,就如龙泉村一样,一头耕牛都没有。
就连鸡鸭一类的禽类,都少有见过。
而这些东西并非这塔沟村村民们所有,而是绵谷县衙所送的,为的就是结交好这位新县侯。
对于这些,钟文一概不知,哪怕绵谷县衙,钟文都没有去过,他只是去了府衙而已。
当然,县衙与府衙所在之地,其实都在利州城中,而且,两衙相距很近,最多也就百来米远的距离。
但对于钟文这个小白痴来说,反正是衙,进哪里不是进呢,所以,直接进的是府衙,而不是县衙了。
所以,这绵谷县衙所做的事情,可谓是给府衙暂时作了嫁衣去了。
当然,那吏员更是不可能说这些东西是绵谷县衙所办的,这要是惹来这位新县侯不高兴的话,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更何况,这些东西可不好诉与他人知晓,要不然,这塔沟村的实际情况真要是被这位县侯所知晓了的话,那必然会遭来上奏的书信的。
不过,他们可谓是错估了钟文了。
绵谷县侯,可不是别的县侯,绵谷县侯可是一位佃户家的儿子,对于农事基本一清二楚,更别说其他的了。
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封地,要是自己的封都不好好打理,依靠别人帮你打理,那最终会如何,可就不好说了,有人送东西,那就送呗,自己高兴还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上报。
他可不会像长安城的那些勋贵一样,可以宅在家中,或者在长安城中坐享其成,不管农户人的死活。
“上官,不知道哪位是钟县侯啊?老杇曾成,添为这塔沟村村正。”
不多时,一位大概在六十岁左右的老汉,来到钟文他们跟前,躬身行礼问道。
不过,那老汉的身后,却是带着数个壮汉过来,像是过来看热闹一般,更像是过来迎接新到的县侯一样。
“钟县侯,这位就是塔沟村的村正了,名叫曾成,以后,如果钟县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这位曾成村正问话。”
那位吏员见到那老汉过来之后,直接向着钟文介绍起这个老汉曾成来。
“你就是这塔沟村的村正?你来给我说一说,塔沟村的具体情况,顺便去通知一下村里人,让他们过来,我也好认认人。”
钟文听到那吏员的话后,心中明白。
打这一介绍完后,那位吏员的差事,也算是结束了,而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钟文的事情了。
而钟文直言向那塔沟村的村正喊着话,声音不小,至少,自己初来乍道,怎么的,也要立一立威。
“县侯好,老杇就是这塔沟村的村正,我这就去通知村民去,县侯在此稍候。”
村正曾成说完话后,直接转身离去,而那后面的几个壮汉,也随之开始散去,去通知村民去了。就连钟文要他介绍一下塔沟村的情况,都未介绍,到是先把人喊过来去了。
至于钟文,看着这个老汉,一打眼就觉得心里面反感,也不知道是自己有了错觉,还是这个老汉本身就有问题。
“你知道这个曾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钟文心中不明,所以直接问向那位吏员。
“回钟县侯,这个我可不好说,毕竟,我在利州府衙办差,这塔沟村之事,我也只是近期来过几回,对于这个村正,也只见过那么几面而已。”
那位吏员很是小心的回应道。
就如他说所的,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又不是衙差,也不是县衙的吏员,可真不知道这塔沟村里的事情。
而且,今天钟文他们一行人,本就是一切简装出行,出来之前,钟文连道服都没有穿,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家常便服出来。
就连到了府衙之后,钟文都谢绝了郑之的安排,只要了一名吏员过来,衙差什么的,也都没有一个。
随后没过多久,塔沟村的村民们,一一被通知了过来,一个不少,一个不多,总计一百三十七口人,如数到齐。
而这一百三十七口人当中,还包括抱在怀中的婴孩,甚至,还有着拄着拐杖的老人。
可是,当钟文打眼望去之后,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对那塔沟村的村正反感了。
这一百多号人当中,只有为数的几人,如那曾成一般,穿着甚好,反观其他的村民,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了。
钟文看着众村民的面貌精神,一脸菜色都难以说明这些村民们过的生活如何了。
而这村民当中,绝大部分的小娃,基本都没有衣裳遮体,大人身上穿着的,短褂还打着无数个补丁,这使得钟文心中开始有了数了。
而站在钟文一边的那位吏员,也是一脸的懵。
据他所知,这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