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妻儿不断搬过来,就是那些兵卒轮流休沐之日也会出来买些日用之物,甚至吃喝一场,于是小镇子慢慢繁华起来,最后又向州府报请,修了城墙,规划坊市,变成县城。

县城里名气最大,自然也是最贵的一家客栈里,这一日住进了一行客人,看着像是富家公子带着娇妻出来游玩。

因为最大的客院被整个包了下来,订金又是一锭足足五十两的大银锞子,客栈掌柜的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带着两个小伙计殷勤的忙里忙外,伺候得很是周到。果然,那俊得不象话的贵公子又开口赏了他们每人一块碎银子,直惹得客栈上下都盼着分到客院伺候。

这会儿,叶莲正依靠在窗前的矮榻上,一位富态又和蔼的中年妇人为她打着扇子,另一位年轻夫人端了茶水伺候她漱口。

而两个原本一同跟随前来的陪嫁丫鬟,却被挤到了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叶莲一副虚弱的神色,但实际心里却很是有些得意,原本在家的时候,上有爱惜声名的父亲,下有惹眼又受宠的姊姊,她一个次女还真没被人这般优待过。

不过,如今她已是忠勇亲王妃,自然与从前大大不同。

左元昊这次出门,虽说是私访,但对于驻守在这里的心腹将军还是没有隐瞒,早晨刚刚安置在客栈,这里驻守兵营的最高长官何将军就接了左元昊去军中视察,而他的夫人和儿媳则赶来伺候王妃。

叶莲初始装作虚弱模样,本来不过是为了更得王爷怜惜,可是马车颠簸,她吐了又吐,没过两日,不必扑粉脸色也白得似鬼了。

所以,这会儿倒也不算故意轻贱何家婆媳。

“好了,何夫人、少夫人,劳烦你们二位了。”说这话儿时,叶莲示意两个丫鬟重新换过热茶,然后笑盈盈地闲话家常。

何家婆媳脸上没有半点不满,真心实意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常说,当年若是没有王爷搭救,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何家的今日全赖王爷赏赐。这次好不容易盼得王爷和娘娘来此,娘娘千万不要客套,有事尽管吩咐妾身。”

何家儿媳也是个能说会道的,笑着附和道:“王爷很是疼惜娘娘,想必事事都安排妥当,我们不过是见缝插针凑个趣儿,娘娘不嫌弃我和娘亲笨拙就好。”

好话人人爱听,叶莲被哄得眉开眼笑,一路的疲倦好似也少了许多。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日头偏西,何家婆媳才告辞离去,她们虽然不敢透露左元昊夫妻的身分,但还是找上客栈掌柜的仔细吩咐了一番。

在县城里,能开起这么大买卖的商家多少都有些势力,自然也识得何家这样的实权人物。掌柜的暗暗猜测着这对富贵小夫妻的身分,伺候得更是仔细小心。

叶莲要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花瓣澡,又挑选了最衬她肤色的水粉衫裙,斜斜绾了堕马髻,只简单插了一根碧玉簪子,显得整个人越发娇媚可人了。

两个丫鬟都是陈氏精挑细选给女儿的陪嫁,自小伺候,最是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于是一唱一和地开始打趣,“小姐这般妆扮真美,王爷见了定然喜爱。”

“就是啊,王爷本就对小姐万般怜惜,这一路生怕小姐不舒坦,都没有同小姐圆房,奴婢听说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小姐今晚一定会一举有孕,待得生个小世子,王爷就更娇宠小姐了。”

叶莲听得脸色羞红,嗔怪的伸手掐了两人一把,笑骂道:“你们这两个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

两个丫鬟笑嘻嘻地躲闪,越发显得屋里热闹。

其实,叶莲也正心急,当日洞房被叶兰抢了去,她生怕再有变故,刚刚出京的第一晚就想献身,无奈身体不争气,一直拖到今日。

好在,她已是在王爷跟前争到了足够多的怜惜,今日怎么也不会放弃机会。

左元昊从军营里回来时,见得叶莲打扮得如册可人,温温柔柔地上前帮他换衣奉茶,待得丫鬟摆了酒菜上来,夫妻俩对坐吃喝,倒也气氛旖旎。

左元昊斜斜倚在金丝软枕上,胸前的衣襟散开,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偶尔浅浅啜上一口美酒,丹凤眼微微眯起,越发惑人,惹得两个丫鬟死死低着头才能忍耐着不去偷看。

叶莲狠狠瞪了两个丫鬟,示意两人退下,之后抬手夹了一只虾仁送到左元昊唇边。

左元昊邪魅一笑,张口吃下,接着揽了叶莲到怀里。

只是不知为何,他毫无来由的突然想到那个刁蛮又不知羞耻的叶兰。同样是姊妹,为何她就学不会这般温柔,女人还是柔软些才更惹人疼爱不是吗?

叶莲娇羞的红了耳根,脑子里极力回想着那些喜嬷嬷教授过的羞人之事,正要抬起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冷不防却觉得下腹一阵坠痛,转而又是凉意大起。

她身体立时僵硬了,恨得牙齿咬了嘴唇,差点破口大骂。

左元昊不知原委,低声词道:“莲儿,怎么了?”

叶莲赶紧起身,半是委屈半是娇羞的应道:“王爷,妾身……妾身来癸水了。”

左元昊怔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虽然有些扫兴,但想起白日里同何将军尚未商量完的公事,于是笑道:“那你这几日好好歇息吧,我正好还有些公事没有处置完,暂且搬去军营。你若是有事,尽管派人去寻我。”

说着话,他就起身整理衣衫,出门去了。

两个丫鬟本来候在门外,还等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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