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虚承子闻言,一下子笑出声来,眼神中尽是不屑,玩味的调侃道:“那安禄山也是个胆小怕死之辈,不过在我手中输了一招半式,便吓得逃回了老家。清平,随师祖前去看看那伪燕太子,有几条命够杀,居然有胆留在洛阳。”
“好的,师祖。”远处一个刚放了几个涤尘咒,正捧着宝剑细细打量是否哪里还有污迹的小道士,闻言抬起头来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周围几名道人,围拢了过来。
“前辈,万万不可逞强。”墨序一见虚承子要去闯狼牙大营,便慌了手脚,连忙阻拦道:“那逆贼安禄山义弟令狐伤,此时正狼牙大营中,我前些时日夜闯大营,几乎将安庆绪毙于剑下,正是那令狐伤狗贼,与狼牙刺客苏曼莎从中搅局,虽是偷袭,但那令狐伤一身武功还在安禄山之上,更遑论还有一个暗中伺机的苏曼莎……”
“皆小道尔。”虚承子一甩袍袖,止住墨序言谈,领着一群门人弟子径直向狼牙大营行去,“且叫尔等见识见识,何为道门。”
墨序无法,与弟弟对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几人跟了上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狼牙大营中正推杯换盏,安庆绪正在宴请军中的将领和重要人物,一干幕僚狗腿子在一旁陪侍。
“前日夜里,纯阳宫歹人偷袭于孤,多亏了叔父相救,才擒下了歹人,小王在此拜谢叔父救命之恩,请满饮此杯。”说着,一身华贵王服的安庆绪举起手中的夜光杯,对身侧一直少言寡语的令狐伤遥遥一敬,旋即一仰脖,整杯葡萄美酒便灌了下去。
一脸冷色的令狐伤眉头微皱,轻轻端起桌上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面色冷淡的把杯子搁到桌上,一旁的侍女端着官瓷酒瓶上前,小心翼翼的为令狐伤重新续上一杯美酒。
安庆绪四下环视一圈,大帐里是纸醉金迷酒池肉林,一干狼牙大人物们或坐或躺,周围是美貌侍女环绕,不少人怀里抱着那么几个美女,正上下其手好不快哉。
“诸位爱卿,如今本王奉父皇之命镇守东都,统领军务,各位可有何良计抵御那天策府突袭。”
“太子勿慌,老臣有一计可施。若是天策犬儿敢偷袭我等,老夫只需一席话语,管教天策群犬拱手而降,天策骑兵不战自退!”右手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身杏黄色衣袍,头戴着白色羽冠的中年男子挥手笑道。
“哦?严卿家可不能妄语。”安庆绪眉头一挑,好似不太敢相信一般,他是军旅中厮混长大的,父亲举事后,他也曾领一路兵丁与天策铁骑交过手。
天策铁骑让人影响深刻,以少胜多是基本操作,最为可怕的事是,天策即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宁可战死也不会投降。
那严庄见晋王殿下似乎不愿相信,忙爬起身来,似乎要高谈阔论一番,就听见外头一个炸雷,惊得他手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忙往前胡乱的扒拉,试图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形,却连身前的小几也给带倒了,水果酒食撒了一身。
“近卫何在!外头发生了何事,怎么敢打扰殿下宴请群臣!”一个衣冠楚楚的伪燕晋王幕僚大声呵斥着,一边掀起帐帘往外看去。
就听噗的一声,那幕僚整个人顿在当场,剑刃穿胸而过,半截剑刃带着喷涌的鲜血,从他后背处现了出来。尸首重重的摔在铺满毛毯的营帐里,一个清秀的道士挑帘而入。
“谁是安庆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