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此次的守军大将平北将军段兴,正在府里与父亲段,还有两个弟弟段毅段琼一起商讨守城事宜。
只是,听说了刘晟要来县驰援的消息,段段毅和段琼很是高兴,但是段兴却高兴不起来。
段兴虽然当上了将军,接管了父亲段之前的部下,但是,这次是段兴首次以主将的身份带兵出战。
之前两个月,段兴成功守住了县,没有让叛军攻破,也为段兴积累了不小的信心。
不过,看到叛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而汉军这边压力越来越大,段兴心中开始着急了。
好在这一次,段随着段兴一起出征,给段兴许多的指点,才让段兴不至于坚持不住。
只是,每天听着叛军们越来越放肆的骂阵,段兴早就积了一肚子火。
而今天,听着两个弟弟对于刘晟的信任和推崇,还有父亲对于刘晟的赞赏,段兴原有的自得心理被完全打击了。
对比之下,段兴没有了守住县的高兴,而是对于只能这样死守,等待刘晟的支援而感到极为不满。
段兴本来就对刘晟不服,认为刘晟不过是粘了他皇室宗亲的便宜,得到陛下的重视,有各种好装备才能打胜仗,都是虚名罢了。
此刻对于刘晟又要来这里,说是支援,还不是来抢功劳的。
之前,段兴也了解了一些骐豁军的训练情况,对于那种傻站一动不动,然后又机械地走来走去,那样的训练方法完全是嗤之以鼻。
因此,段兴一直反对父亲段学习骐豁军的提议,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队伍使用过,并且对于利用这样的方式来练兵的刘晟,段兴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天的死守,虽然多次打退了叛军的进攻,守住了县,但是,这样哪里能够立功?
如果不能出城一战,斩将夺旗,那么,等刘晟到了,所有事情都是刘晟说了算,那还有他这个平北将军什么事?
特别是此刻,父亲更加信任刘晟的样子,直接让段兴心头的火开始冒了出来。
而且,两个弟弟,特别是三弟段琼,对于刘晟那是完全崇拜,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模样,让段兴觉得自己作为大哥的尊严,遭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见父亲仍然一副淡定的样子,段兴忍不住问道:“父亲,我们还是这样死守吗?就不能出城与叛军一战?您也听见了,这叛军越来越过分,居然连您都一起骂上了,这般受气,孩儿快要忍不住了。”
“你给我坐下!”段听了大儿子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对与段兴还是这么毛躁的表现,段很是不满,“你都是一个主将了,怎么做事还这么容易冲动?你难道忘了大将军的命令了吗?无论如何,都要死守!你如果出战,将大将军的命令置于何地?”
段兴对刘晟并不是很服气,反驳道:“父亲,你怎么那么信任刘晟?为什么呀?刘晟是有了陛下的支持,有最好的装备,骐豁军才能打胜仗的。而且,每次打仗,刘晟不都是偷奸耍滑,使阴谋诡计才得胜的吗?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佩服的?”
听了段兴的话,段气得眼睛发红,用仅剩的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让段氏三兄弟同时受惊站了起来,惶惶地看着自己父亲。
自己父亲积威已久,兄弟三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对于严厉的父亲自小敬畏,只要一看到父亲发火,都会心里发毛。
此刻,看到段兴这么不争气的样子,段对于将段家的未来交给段兴,很是担忧,更对段兴领兵打仗的能力不放心。
因此,段直接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直呼大将军的名讳的?再怎么说,大将军是渤海王,身份地位远不是你可以比拟的,你凭什么直呼大将军名讳,对他不敬不服气?”
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左衣袖,段更是恼怒:“而且,我是废了,但我不会后悔,这是打仗造成的,何悔之有?你倒是怨上大将军了,真是不知好歹,哪里像我段家儿郎豪爽坦荡的样子?”
看到段兴依然坚持己见不服气的样子,段心头的火更大了。
站了起来,段提高音量怒喝道:“你小子才当了几天将军,就这么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别看你比大将军年纪大,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还别不服气,大将军十二岁上战场,平定幽州匪患。你十二岁在做什么?就算你三十岁去打鲜卑,你都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你还凭什么对大将军不服气?”
越说越气,段直接骂得唾沫横飞,誓要将段兴骂醒,不能让他执迷不悟,坏了大事。
因此,段严厉骂道:“告诉你!就算我当年的实力与大将军比,都比不过他。你有几斤几两,我难道不知道?你如果能够让我放心,我何必拖着一只手跑来这里给你助阵?我警告你,给我好好守城,只要守住了县,你就是大功一件。你一定不能够贸然出战,我还不想给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儿子收尸!”
一番话,说的段兴直接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但是,段兴并不是对父亲说的话服气,更不是对刘晟服气,只是不想让父亲继续生气而已。
对于刘晟,段兴几乎一直都在他的阴影之下。
虽然知道自己的本事比不上刘晟,但是每次听到两个弟弟还有父亲,对刘晟那样的推崇,他就不服气。
而且这几个月,收到刘晟的命令,让他死守,段兴对于刘晟隔那么远还来指手画脚的做法越发不满。
因此,段兴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