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我会弹奏鹅之曲了。”
“米拉,你要叫我父亲不能叫爸爸,明白了吗?”
“好的,爸爸。”
“只准一次,下不为例。”
……
米拉看自己父亲脸部肌肉动了一下,他想说什么,但是他也沉默了。
一声爸爸,贯穿了两个人鲜少交叠的记忆,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她从女孩变成了妇人,他从一个父亲变成了一个见证家族变迁的两鬓灰白的中年人。
快说点什么吧,你被女儿问住了吗……布达家族还等着交代呢。
“米拉……我老了,你也长大了。”
米拉看见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刚才肃穆的人突然之间有垮下来的征兆。
难道是她刚才话说重了吗?
“我们家族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是你看弗利翁的家族”
米拉以为她的父亲体会到了她这么多年的心酸,可是他一开口米拉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归根到底,还是在那个问题上,没完没了。
“我们需要他的财富,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红月多亏了他家族的资助。”
风水轮流转,曾经米拉很看不起自己的丈夫,因为布达家族的出身并没有有悠久历史的兹埃利家族这么的显赫。
但是再古老的血统优越的地位都是一群需要吃喝的人类。
当兹埃利家族真正垮下来的时候,布达家族也只是让他垮得比较体面罢了。
为了维持那份卑微的体面,米拉耳朵听到父亲的说辞,就是这般的谦顺。
“所以,你还是那句话,因为这封莫名其妙的信去向弗利翁道歉,让我在两个家族之间公开处刑。”
米拉猜到了,从他的父亲提起弗利翁家族那个转折开始,她可以感受到父亲的抉择。
在女儿和家族的利益中,父亲踌躇了片刻后倒向了家族。
公然主动向联姻的另外家族承认自己女儿对婚姻的不忠看似大义凛然,其实更像是低头认错的姿态。
况且这封信看起来就不是弗利翁的手笔,米拉却要被自己父亲逼着认错。
看得出如今兹埃利是多么害怕得罪他的姻亲,处理两个家族之间的枢纽做派奴颜得可怕。
“你别想,我不欠他什么解释。”
米拉的脸冷下来,说完这句话她的父亲渐渐拧起来。
和她的感情牌打完后失去耐性了吗?
“好,好。”
兹埃利的族长双手相扣把手肘搁在桌子上。
身体中心前倾,是有信心的表现,兹埃利的族长有志在必得的把握。
作为父亲又作为家族的掌权者,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角色。
因为族长必须维护家族的利益,但是对立的那一方却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说说你重要的人,你觉得他现在好吗,米拉。”
兹埃利的族长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儿,他的眼周因为抬眼牵动了皱纹。
“……等一下,你说什么?你把他怎么了……”
此刻,米拉突然感到很冷。
……
哈南被说孩子气的巴尔干,可远远不止孩子气这么简单。
约拿米对巴尔干的忧虑远远不止他略显幼稚的行为作风,巴尔干很残暴,乐园公认。
“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关于兹埃利家族的米拉小姐。”
“有吗?”
这是一个磨坊,在摩都偏僻的地方。
“啧,昏过去了吗?”
巴尔干把腿架在已经废弃的石磨上面啐了一声,冬风从磨坊烂开的窗子里涌进来。
这种风在北方不叫冬风,就是寻常的风,北方的风比这里凌厉万倍。
“话说法师真是温柔,如果换在北方……”
一滴血滴在巴尔干脚前的地板上。
一滴,两滴,血还在渐渐地滴下来。
巴尔干抬头,一个男人被吊起来,有血顺着他的脸颊滴下来。
“少爷,我们还是轻手点好。”
麦桑看了一下被吊起来的男人,西部公会的拷问北部公会的刑罚在众多公会中令人闻风丧胆。
“也好,他经不起折腾。”
巴尔干顺手拿起一壶水,这壶水刚刚烧开了就在他从男人嘴里面挖信息的时候渐渐的冷掉了。
他把壶盖打开,把壶里剩下的水泼向男人,男人需要醒一醒。
摩都寒冷的冬天,从天而降的水泼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冷得清醒过来,他一醒来就开始发出难听的被惊吓的尖叫声。
“塞住他的嘴,怎么这么不老实。”
巴尔干烦躁的掏掏耳朵,麦桑把一节袖子卷起来,掐住男人的下巴迫使男人把嘴长大。
“唔!呜呜!”
男人看见麦桑伸展了一下手关节,听见噼里啪啦的关节声响起,恐怖的回忆开始浮现。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