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在佛科斯对面坐下。
俗话说,越无害的人越有害,像是罗曼那种人,肖和特蕾沙在认知层面可以达到共识。
咄咄逼人的人,其实也不会别的。
“都是西北的过街耗子,别装的好像是纯情处男一样,你这个整天送翠丝桃的马夫。”
肖伸展了一下手关节,揭底游戏开始。
佛科斯在刘海下松动了一下表情,他就知道肖不是什么善桩,这个酒馆里面雇佣了一个长袖善舞的女酒保,同时雇佣了一个西北出身的……老鼠。
“……果然臭味都是相同的,莫几米集市,你是西北哪里?”
佛科斯来自市集底层,他出身比肖更低一点。
“我来自北部矿区,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肖勾嘴笑了一下,套话对他来说是最容易的东西。
他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没想到佛科斯着道了。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驮走?如果不行,我找下家。”
他们很谨慎,无论是肖还是佛科斯,像是老鼠鬼祟又机灵。
佛科斯原本听到耳环就心动了,因为这个月香巴拉发神经什么都看得紧,佛科斯不想顶风作案但是随着和金主交货的日期迫近。
佛科斯和肖的心思,算是在某种程度连在一片了。
佛科斯看到肖盯着他,肖是认真的,他认出了他接着问他愿不愿意帮他这个忙。
“你哪来的,这东西?”
帮人驮东西,也很讲究这东西是别人自己的还是占为己有的。
老实说佛科斯不大乐意帮人处理占为己有的东西,因为这风险太大了,搞不好他要背双重的锅。
“我的朋友的耳环,我帮她问话。”
肖指了一下佛科斯刚才一直在留意的西部人。
“纯种西部少数民族,足金,觉得害怕不要接。”
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反正他也是顺路打听,没想到他真的掏出了佛科斯神秘的职业。
不是马夫就是马夫兼职扒手,看他这么审慎的样子,肖心里面突然明朗,怪不得佛科斯每天神神叨叨风雨无阻的蹲点酒馆。
他是在耳听八方吧。
“收货的是北佬,找别人恐怕没有这么美丽的收购价格,找我或许你还有一点零头。”
现在,说实话佛科斯也在烦恼,那二十对东西怎么凭空变出来。
现在突然有人可以帮他解决这个月的烦恼,求之不得。
香巴拉前那一阵活跃让他有些担惊受怕,那天香巴拉那种揭地排查的阵势吓到了一直觉得自己很审慎的佛科斯。
他生怕香巴拉把他抓了,再把他扔下这个与世隔绝的乐土。
香巴拉风波过后,谣言四起,有人说是盗窃,有人说是死了人……还有更甚者说是杀人碎尸。
总之谣言一个比一个光怪陆离,听到了四起的谣言佛科斯才壮起胆子回到酒馆接受对外信息。
“奇怪,你们马夫之间的价格不是有约定的吗?北佬凭什么对你更加优待?”
肖把耳环收走,市场有市场的规则,他听佛科斯说,猜测星岛有一个专门收那些来历不明不白不干净东西的买家。
通常,买家对他麾下的马夫制定了规则,买家会统一收购的价格,算是买家对马夫的剥削。
马夫不配和自己的金主讲价。
接着肖不妨再想深一层,马夫帮人驮东西,马夫也会剥削求他帮忙的人。
难道佛科斯真的这么仁慈心善会让利给自己吗?
“你似乎还挺清楚的,是这样的上缴的东西越多,北佬会在每件的收购价上面加价,我能拿到比你更好的价格。”
佛科斯按着他的心脏这样说到,多么凭心而论。
“你报了一件大数字,所以你的意思是,北佬会看在你的份上出高价一点。”
肖挑了一下眉毛,看起来这人是一个手里掌握了不少货源的人。
“你可以这么想。”
佛科斯这样说到,你可以这样想但我不一定是这样做的。
“以往一件他会给你多少?”
肖装作吃惊,嘶了一声。
“五片银叶子。”
肖听到这里不自觉咳了一声,用银换金,真是极好的算盘。
“你们真会做生意。”
肖把耳环收回去,摇了摇头,他可能算是替特蕾沙感到尴尬吧。
“你或许不知道星岛的情况,本来典当都是贱典,何况是星岛这个货币失衡的地方。”
佛科斯看得出来肖对这个价格相当失望,他也很失望。
真金换真银,他真的觉得这个算盘不是这样打的。
肖似乎有离意。
他下意识想捉住肖,因为这个月他不打乐意抛头露面,他觉风波还是要再等一会儿才会停息。
“我觉得我的朋友接受不了这个价格。”
肖对他摇摇头,打算起身。
“等一等,如果你愿意自己争取价格,我可以带你去一趟,但是这个东西要以我的名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