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翼虎心中有恨,因为每到局势突变之时,他就会手忙脚乱。现在,局势恶劣,桂翼虎再次不争气地慌了神,除了狡辩,别无他法。
“那些人和我没关系,不是我要杀你,是……”
“等等,你怎么就知道是有人要杀我?我其实只是去酒楼吃了个饭而已,我说的那些包围我的人,是想让我买他们的货啊。”石元吉笑嘻嘻地说。
“你……”桂翼虎再也撑不住,身体开始颤抖。以往那些天灾级别的高手敬于他御史的地位,对他敬畏有加。可面前这个石元吉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强大的实力,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桂御史,你的儿子已经疯了。我得先说明白,我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只是看了他几眼而已。”石元吉无奈地说,就好象一切和他无关一样。“对了,桂御史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了,要谨言慎行啊。”
石元吉慢慢地走出正房,留下一句话来:“桂坤杀我之仇,我迟早会报,他的命是我的了!”
随着石元吉的离开,抵在众保镖要害上的片羽锥也飞走了。那些保镖纷纷松了口气,有些保镖则扶起被刺穿大腿的倒霉蛋们,一个个惊恐不已。
为首的保镖急忙将已经疯了的桂坤按在座位上,又想愣在原地的桂翼虎扶到座位上,却被桂翼虎一把推开。
“大人若是早点告诉属下那人是个天灾级别的高手,属下说什么也要死谏,哪能让大人受此屈辱?”这名保镖声泪俱下,一副忠心溢于言表。
“死?那你刚才怎么不拼死和他斗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桂翼虎怒火攻心,差点昏厥过去。“我的儿子啊,就这么被他逼疯了,我的儿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造了什么孽?你自己不知道么?这保镖腹诽道。
桂坤口眼歪斜,口水和鼻涕齐流,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嘀咕着:“神仙,神仙……”
“石元吉,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桂翼虎捏紧了拳头,手指抠进肉中,渗出了滴滴鲜血。
……
第二天一早,石元吉便被蒋仁云喊醒。他看着蒋仁云穿上了全新的丝绸衣服,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这个必要么?连新衣服都换上了,知道的人认为你是去给人展示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相亲呢。”石元吉一边穿上箭袍,一边笑着说。
蒋仁云惊讶不已,哪顾得上石元吉的调笑:“你看不出来么?这个启询文大有来头,虽然是个落魄皇族,可是他的见识却十分深邃,接人待物也颇有一套。面对这样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应对了。对了,你看我这个头发怎么样?”
石元吉这才发现,蒋仁云不仅换了衣服,连发髻都重新搭理过,还换上了淡蓝玉制的发簪。他陈恳地说:“你啊,是去试铳,那**和烧过的**渣可不认衣服的好坏,粘上就出事了。”
“没事的,你就穿这身?”
“我就这一套衣服!”石元吉毫不掩饰自己的窘迫。
蒋仁云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就好象自己丢了脸一样。但他转念一想,就换了张脸,笑呵呵地和石元吉说:“就这样吧,咱们先下去,别让人等着。”
说罢,他背着小木箱,和石元吉来到客栈大门口,等待着启询文的到来。
蒋仁云太心急了,大早上街上都没有几个行人,有几个小贩扛着摊子,买起了油条包子豆浆馄炖之类的,至于启询文,则是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石元吉心中没有蒋仁云的焦虑,显得自在极了。他买了些包子油条,打了两碗豆浆,递给蒋仁云,蒋仁云接过后也没心思去吃,只是像期盼情郎归来的怨妇四处张望,期盼着启询文的到来。
石元吉叹了一口气,拿着包子油条,又买了一份馄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石元吉吃光了手中的所有食物,启询文的马车缓缓地走了过来。蒋仁云看到启询文熟悉的身影,兴奋地像是见了肉骨头的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周围吃早饭的行人都惊动了。
“石兄,蒋兄,你们起的这么早啊,等急了吧,告罪告罪。”启询文下了马车,笑呵呵地说。
蒋仁云满心欢喜,把已经放凉的吃的都还给石元吉,笑着说:“哪有?我们也是刚出来。”
“既然如此,就直接走吧,我知道一个试铳的好地方。”说罢,启询文邀请二人上了马车,向城外走去。
在马车里,启询文迫不及待地让蒋仁云拿出法铳,细细地观赏起来。
蒋仁云拿出各式零件,在这不足四尺见方的马车里拼凑起来。铳管,铳机,铳身,组合在一起不过眨眼间的事情,整个法铳组合好后,不过二尺半长,看得启询文高兴不已。
“这法铳在马车里竟然都能进退自如不受拘束,果然小巧精致。”启询文手持法铳,眼露精光,赞不绝口爱不释手。“这就是它的铅子?竟是纸壳包裹的,从这里塞进去么?怎么没有通条?”说罢,启询文拿着铅弹,竟是要从铳口塞进去。
“没有通条,启公子,我这不用从前面塞铅弹,是安在铳机里。”蒋仁云拿过法铳,拿过纸壳弹,耐心地给启询文讲解。
石元吉知道,蒋仁云的前途十分光明。哪怕他没有通过成匀馆的考试,仅凭着和启询文的关系和法铳的发明,也能成为帝都里呼风唤雨的人物。石元吉吃着早已凉透的包子,在心里替蒋仁云高兴。
窗外的风景逐渐从繁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