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翼虎坐在马车中,回忆着天命帝今天的态度,越想越害怕。“这个小皇帝到底知道些什么?他是不是什么都清楚?我不能坐以待毙,得和他们谈谈,好好商议对策了。”

“转头,去尚书省衙门!”他将你和车夫说道。

桂坤跪在胡府前被砍手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全京城,欧阳纣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但桂翼虎硬是直接闯了进去,欧阳纣没办法不情愿地放下文书出来。

“桂御史,您这火急火燎地干什么?我这还在当值呢!”欧阳纣没好气地说。

“出事了。”桂翼虎没法再装作镇定,看看四周无人,直白的说了出来。“得告诉八柱国家族的人,叫他们家的人小心些!陛下要亲自去看看。”

看着桂翼虎终于不再故作镇定,欧阳纣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你冷静一点,慌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陛下要去看什么,他怎么说的?”

桂翼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赶紧整理仪容,还未等发话,欧阳纣饱含深意地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晚我们去我家,我要请几个客人,咱们好好喝上两盅。”

“可是……”桂翼虎还是心有不甘。

“好了,就按我说的做。”欧阳纣对于桂翼虎的十分失望。“我说,你平时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么?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慌慌张张原型毕露了?”

桂翼虎怨恨地看了欧阳纣一眼,脸上浮现起古井不波的表情:“好吧,今晚一定叨扰!”说罢,转身就走。

欧阳纣心内如焦,却不敢表现出来。这可是尚书省衙门,谁知道有没有天命帝的眼线在盯着他?

“我得好好敲打敲打八柱国家族的人了!”欧阳纣心说。

……

在欧阳府的客厅里,摆下了好几张饭桌。欧阳纣,桂翼虎,独孤信,宇文泰,还有其他八柱国家族的年轻人,汇聚一堂。此席间,美酒佳肴,灯火通明,本是喜乐的场景,气氛却十分沉闷。

在这些人当中,丁允之是个异类。其他人皆是世家子弟、历代簪缨,只有他是从北方来的小小盐官,可以说是寒酸至极。他尽量礼貌周到,可还是未得众人的青眼。

“诸位,事情都跟你们说了,我也不再多言。”欧阳纣诚恳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子侄辈,我与你们的长辈相交,甚是为你们担心。”

“虽说你们无需参加考试,也能进入成匀馆的上院。但毕竟考试当天皇上要在考场视察,甚至会出些难题,我希望你们到时要见机行事,别坏了八柱国的名声。”

“在陛下面前丢脸,你们的长辈也会丢脸,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有什么困难现在就提出来,吾等休戚与共,荣辱齐身,不会抛弃你们不管。”

独孤信做个四方揖,微笑着说:“欧阳将军所言即是,晚辈五体投地。说到底,我们这个小皇帝还是在借此事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我看我们只要顺其心意,把他这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哄开心了,也就没事了。”

欧阳纣和桂翼虎交流一下眼神,他平静地说:“不知独孤贤侄准备报考哪门科目?实力如何?作何准备?”

“晚辈从小醉心法术,准备报考法科。”独孤信自豪地说。“区区不才,魔烬高阶,想来陛下出的题目也不会超过这个水准。”

“到时他一问,我一答。即显得他这个小皇帝礼贤下士,又展现了我们河内子弟好学之风范,一举两得。”

宇文泰不服气地说道:“独孤信,你别忘了,报名的那天你挑起事端,却被第二排的一个小子给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的实力可远远在你之上。到时候陛下要是出了你不知道或者做不出来的题目,你怎么办?”

“愚蠢!宇文泰,好歹你也是宇文家这一代的苗子,怎地如此混沌?”独孤信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自古以来,天子与世家共天下,而非与泥腿子共天下。你以为小皇帝会在乎那些第一排、第二排的家伙,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这……”宇文泰被这番话给噎住了,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可那小子毕竟实力强大,万一他又出风头,岂不让我等丢脸。”

独孤信再次嘲讽道:“宇文泰,你究竟有多蠢。你为什么非要和那些泥腿子在一块台子上较量,你傻啊!”

“你……有种咱们再出去做过一场!”宇文泰气急败坏,拍着桌子涨红了脸说道。

看到独孤信自信满满的样子,桂翼虎有些欣慰地说:“好了好了,不要起争执。独孤信说的不错,此次考试就这么办。陛下要是问你们问题,好好答就是。”说罢,便看向欧阳纣。

欧阳纣心中也是如此想,点了点头,同意了桂翼虎的意见。紧接着欧阳纣轻咳一声,示意小辈们坐下,严肃地说:“刚才那只是小事,现在说的可是大事。”

在场的八柱国子弟,连同丁允之都认真听着。

“咱们这个小皇帝不得了。”欧阳纣用茶润了润嗓子,认真地说。“那天,他把我和桂御史,还有胡丞相叫道一起议事,直接就告诉我们胡旦接回了勾龙国的娜玉公主。”

“我当时就吃了一惊,想要接到娜玉公主,最起码需要调勾龙国的使臣或者可靠的信物来证明身份吧,那样的话分管礼部的桂御史肯定会知道。”

“想要勾龙国的使者出门迎接娜玉,需要兵部的放行牌,使者才能出帝都,我分管兵部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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