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开“你你你”了半天,结果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真不敢拿宋开怎么样。
虽然身为正三品知府的他比宋开官高一阶,可是大理寺的九卿却是一个护短的糟老头子,敢在欺负大理寺的人,那老头子连日就得把他撸下来,撸不下来也要扒掉一层皮。
知府怒瞪大眼,牙齿都快磨碎了:“好好好,既然你们不给,那就等着殿下亲自来要吧。”
宋开一撩眼皮,凉凉道:“怎么,知府大人还要在这里等那个北岳的质子前来?”
这肥猪收了北岳国的好处,一个劲的对那质子示好,可不是所有人都收了好处的。
知府被刺了一下,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兜着满腔怒火,气势汹汹的离开。
李慕歌看了一场好戏,只觉得回味无穷,那胖子这两日给她破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如今在这里吃瘪,真当是大快人心了。
结果她一抬头,宋开顿时就冷眉横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卷宗收好,要是卷宗被抢走了,我拿你试问。”
真是个暴脾气。
李慕歌微微感慨,应了声是,谁知道刚把卷宗放好,本来转身走人的宋开又掉头回来了,铁青着脸怒道:“放什么放,快把卷宗给我。”
李慕歌楞了一下,问:“大人,您要哪一份卷宗?”
宋开的脸色顿时更臭了。
“就是金庭寄女那个案子。”
宋开本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结果被知府一打岔,就给忘了,在自己属下面前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气煞他也。
李慕歌了然,转身将放好的卷宗取了出来,递给他,声音清冷:“大人可还要其他的东西?”
“不用了。”宋开心里不舒服,火烧屁股一样的走了。
李慕歌纯粹当做看了则笑话,瞥了他的背影,勉强露出个看官的笑意,随即抬头看了眼天色,掐指一算,觉得自己可以放值休息了。
大理寺内行为并不算太过严谨,事情做完了,早点走,也没人去管什么,李慕歌收拾好东西,正欲离开,却见着自己那新收的学生冒冒失失的就往这边跑。
目标,真是自己!
李慕歌眼神一凝,目光如炬,然后往旁边移了一步。
“咚!”
一声巨响,长泽一脑门给撞在了门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李慕歌扯着他的衣领从门上撕了下来,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怎么,撞杀人?”
冒冒失失的,一点儿也不像法医一样严谨。
长泽不知道自家老师满心嫌弃,揉了揉额头,满头大汗的道:“老师,出事了,质子被人打伤了,一直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李慕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后又连忙追问,“现在人在哪里?”
“在质子府。”
尤澜出事,是李慕歌万万没想到的,不过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她心里面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事情大发了。
北岳国质子在南越出了事,偏
偏又是魏临渊带着他出去买的东西,这个锅,怕是第一个出来顶的就是他。
李慕歌越深入分析越焦急,到最后整个人都朝着质子府狂奔了起来。
长泽一时间傻眼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后面跑:“老师,老师你等等我。”
质子府就在朱雀街,一路上两人没有停歇,很快就到了,大门紧闭,李慕歌去敲门的时候,出来了一个门房打扮的人,满脸警惕的望着她。
“你是什么人?”
“我乃大理寺之人,听闻殿下出了事,麻烦您开开门,让我进去。”
门房挥挥手,赶苍蝇一样:“你一个女子还敢说是大理寺的人,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赶紧走走走,别想来打探什么消息。”
砰的一声,门房就直接关上了。
李慕歌站在门口,瞥了眼旁边,打算直接溜进去,旁边长泽就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老师,等等,等等,你的东西,掉了。”
长泽一边大喘气,一边递过来一块表明身份的令牌,李慕歌接过,又拍响了门房,霍的一声,门板被打开,露出一张十分不耐烦的脸。
“我说你这个姑娘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家殿下现在有事,不见客人,不见客人,你改日再来吧。”
说完他又要关上,李慕歌连忙把门板给扣住,亮出令牌:“我真的是大理寺的人,殿下让我们查案子,如今已经水落石出,只是听闻殿下受伤,我们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门房将信将疑,旁边长泽也跟着道:“大理寺查案,你要是耽搁了,到时候可就全部是你的责任。”
门房认识长泽的脸,就在刚才这人还来了一茬儿,还是和临王爷一起,想到这点儿,他连忙打开门将两人放了进去。
长泽刚才已经来过一次了,知道尤澜在何处,速度比那门房还快,直接走在前面引路。
尤澜住的地方充满了花花草草,各种各样的都有,虽然不是精品,却打理得十分漂亮,一路过去,花香扑鼻,然而李慕歌却没心情欣赏这等美景,直接跟着入了尤澜的居所。
她一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魏临渊。
快步走到对方身边,李慕歌轻声喊道:“老师。”
屋内,尤澜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周围站着好几个大夫,还有质子府的几个下人,管家。
魏临渊愕然转身,低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