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不认识那位二皇子,不知者无罪。
“李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小厮忽然亮出一面令牌,高扬着下巴,“我主子,可不是你能够得罪的。”
皇子特有的令牌,明晃晃的刻着三爪金龙。
李慕歌面色不变,道:“不知道你主子在哪儿?”
“这边。”
那小厮走在前面领路,趾高气昂,像是一只鸭子。
他们一起上了二楼,进了雅间,果不其然看到了刚才那个穿着宝蓝色衣袍的男人和那个白衣姑娘。
慕容泠的打量的看了李慕歌几眼,在看到那满身肥肉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兴趣。
“你就是临王的那个徒弟?”他问。
“不知二殿下唤下官上来有何事?”李慕歌有点儿疲于应对这位表里不一的人。
她还没从魏临渊要上战场的这个事情里回过神来。
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万一有内鬼了怎么办?
万一青霉素不顶用怎么办?
十万个万一在她的脑袋里面盘旋,缠绕成了一坨丝线。
这不是寥寥只字片语的行军打仗,而是真的,会要命的。
然而慕容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脸上温和的笑意差点儿维持不住。
“听说你还是个仵作?”慕容泠强压下心中怒气问。
“是。”
“这次齐王一事,听闻是你在其中出了大力气,姑娘如此才能,不如来我手底下做事?”慕容泠风度翩翩的摇了摇扇子,“至少,我可不会让姑娘去碰那些肮脏的尸体。”
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李慕歌脑袋终于转了个弯,不咸不淡的道:“比起活人,臣更愿意和死人打交道,就不麻烦殿下了。”
“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出口忤逆皇子可是重罪。”小厮一声怒喝。
慕容泠一收温和的神色,声音冷得好似冰碴子:“李姑娘说这话,是不屑于待在本殿下的身边了?”
“臣不敢。”李慕歌微微侧头,无奈的看了孔月一眼,让她不要再戳自己了。
这人都快戳成窟窿了。
不就是惹了二皇子生气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慕歌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她连皇帝都得罪了,也不怕再多一个皇子。
更何况慕容泠这种人,她连虚以为蛇的心思都没有。
“没想到临王身边竟是有这么个厉害的人,倒是本殿下看走眼了。”慕容泠现在掐死李慕歌的念头都有了。
然而他不能。
他是宅心仁厚的二皇子,是朝臣们寄予厚望的二皇子。
按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笑道:“其实本殿下这也是为了你好,待王爷凯旋归来,父王定是要给他婚配了,到时候你难道还要以徒弟的身份住在临王府?”
无亲无故的,就算是师徒,这也引人遐想啊。
李慕歌在这方面仍旧是个彻底的现代人,根本没有在意,反而是她身边的孔月听了,心里面急得团团转。
王爷这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一个主母,万一听了这个混蛋二皇子的挑拨离间,离开了该怎么办?
孔月急得脑门汗都出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慕歌,生怕她答应慕容泠。
李慕歌淡淡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与我有恩,若是师父娶了师娘,我就奉其为母变好了,不劳二皇子担忧。”
最后几个字咬得颇重,像是才嘲笑慕容泠多管闲事一样。
“混账!”慕容泠暴怒,一拍桌子,目光幽深晦暗,“你可别不识好歹!”
靠在他怀中的白衣姑娘一个激灵,轻声安慰:“殿下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白衣姑娘一边柔柔的说道,一边深出纤纤素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忽然,那姑娘忽然转头,对着李慕歌诡异的笑了一下。
李慕歌一愣,忽然看到一道银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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