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先生果然爽快。”萧崇赞叹了一句,从怀中摸索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
“听闻二皇子最近喜得麟儿,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人准确的结果金锭,声音都带上了笑意:“自然是假的。”
萧崇又摸出一锭扔过去。
“听闻二皇子不举,这可又是真的?”
“真真假假,那玩意儿最近女人睡多了,使不上劲儿,不举倒不至于,不过若是养不好,估计以后得绝种了。”那人声音之中带上了幸灾乐祸。
萧崇垂头,掏出第三锭金子。
“听闻,二皇子科举舞弊?”
咚!
金锭掉在了地上。
那声音久久未曾答话。
萧崇没有任何迟疑的又扔了一锭过去:“我要听真话。”
又是咚的一声。
两锭金子也不知道砸在了哪里,那人忽而将原本的老人音换成了小孩子的声音:“二皇子徇私舞弊,本该是那柳家郎君的状元,他却偏偏将墨砚打翻,染污了试卷,连同考官一起诬陷柳家郎,害得皇帝大怒,将柳家郎打了二十板子,扔进了牢房里面关了好几天,现在还在郁郁不得志当中。”
“客人,这个消息可还满意?”那人反问。
萧崇摸着下巴轻笑:“我这全身上下的钱财都给了你,都是问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你没有隐瞒我,我自然是满意的,可我又怎么分辨得出来呢?”
“我自然是将客人想知道的都说了的。”那人道。
听到这话,萧崇便收了手,不再多问。
反而是魏临渊接着扔了三锭金子过去,冷淡道:“耶律一族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人造的孽,后人遭的殃。”黑暗中那人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金锭,娓娓道来。
当年太祖打江山的时候,曾和耶律柯木结拜为兄弟,借了契丹的势力,才推翻了前朝,后来太祖登基,耶律柯木却惨遭暗算,暴怒之下就要和太祖翻脸。
当时太祖根基不稳,生怕契丹发难,为了表明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写表成书,又将公主嫁给自己的兄弟,随后亲自达成协议,每一代契丹首领,都可迎娶公主。
这些年来,不下数十位公主嫁给契丹首领,浩浩荡荡的成亲队伍,开辟出了一条“和亲之路”。
然而这耶律家有一个怪癖,丈夫死后,又须嫁给儿子,儿子死了,又要嫁给叔叔。
在南越人看起来是如此之荒唐大不韪的事,在契丹却是习以为常。
而上一位公主,唤做华清,是十年前嫁过去的。
她并不是第一位夫人,等到契丹首领死后,便嫁给了对方的儿子,她未曾孕有一子,现任首领似乎是要将他赏赐给自己的大哥,是以愤然暴起,杀了契丹首领。
“那这华清公主去哪儿了?”萧崇摸着自己的下巴砸吧砸吧嘴巴。
“不知所踪。”那人道。
“连你们也不知道?”萧崇好奇的试探。
“我们只是人多,不是神仙。”那人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羞成怒,“说也说完了,客人,该走了。”
“等等。”魏临渊忽而问道
,“龙二在哪里?”
“哪个龙二?”那人诧异反问。
魏临渊:“京城秦家的赌坊之中,去闹事的那个。”
“你说他啊。”那人笑道,“像只臭老鼠一样,躲在女人的脂粉堆里。”
话音落下,那烛火最后一丝也燃尽了,屋内重新归于黑暗。
那人笑道:“走了走了,今日说得口干舌燥,却也接了个大单子。”
等到出了屋子,隐藏在面具之后的萧崇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在乎那丫头。”
这声音轻飘飘的,很快就散了。
李慕歌第二日的时候,仍旧去了大理寺,她伤在左手臂,所以勉强还能动。
只是这一次,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大理寺外有个茶馆,李慕歌进去了,孔月就带着两个侍卫在外面喝了半天的茶水。
等到烈阳当空的时候,李慕歌才从里面出来,准备买些吃食。
孔月快步迎了上去,孰料旁边一桌的妇人速度比她更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了李慕歌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李姑娘,以前是我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的孩子吧。”妇人一把扯住李慕歌的衣袖,迫切的看着她。
李慕歌低头一看,恰是那孙家的孙夫人。
只是这人换上了粗麻衣裳,脸上抹了灰,她差点儿没能认出来。
李慕歌对她没什么好感,淡淡道:“孙夫人,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大可以报官,我只是个仵作,救不了你的。”
孙夫人神情一滞,尖锐道:“李姑娘,昨日若不是我们家孩子将你放出来,又怎么会得罪龙二,现在又怎么会被逼得四处躲藏,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是吗?”李慕歌淡淡道,“那我是为什么关在屋子里,孙夫人可知道?”
孙夫人顿时惨白了脸,却仍旧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松手:“我不知道,不管你怎么辩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孙夫人,你就算是抓着我,也没有任何作用,我护不住你儿子,恰巧相反,他们在我的身边只会更危险。”李慕歌无奈道,“你也不想自己儿子被殃及池鱼吧?”
“我,我……”
“我要是你,就带着自己两个儿子去自首,吃两天牢饭,到时候人也抓住了,你们自然也可以安心出来了。”李慕歌睁着眼睛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