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临王阻拦,他一定要把这个女的给撵出去。
男女授受不亲,这像是什么话。
李慕歌十分无语,瞥了一眼长泽,目光一言难尽。
“你干这一行有几年了?”她突兀的问了一句。
长泽傲然回答:“不多不少,整整两年了。”
他出生富贵之家,干这一行的时候,家中本来是不同意的,所幸他不是长子,有兄长顶着,父母拧不过他,又担心他受欺负,便请了最好的老师来教他。
这京城之中,他也处理过不少的案子,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可以说,他有这个傲然的资本。
然而李慕歌的脸色更为怪异了,她低声咕哝了一句,转头又去看尸体,没有再和他搭话。
长泽顿时一头雾水,连带着德亲王也搞不懂这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唯独魏临渊,听清楚了她的话,嘴角都忍不住微微翘起。
这丫头……
“齐王虽然死于剑下, 只是这剑伤,应当不致死……”李慕歌下意识的想去摸摸下巴,结果又想到自己摸了尸体,只能作罢。
“怎么说?”魏临渊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果然,这丫头总会得出不一样的答案。
“我想问问,王爷是何时见到的齐王,你们又是何时发现死了,何时将他冻在此处的?”李慕歌十分严肃的询问到。
“七天前,大概在辰时左右。”魏临渊想了想,皱眉,“我当时过去的时候,齐王已经死了,又碰巧撞见一个黑衣人,所以便追出去了。”
长泽想了想,道:“我们是午时发现,于第二日早晨将齐王封在此处。”
其实,若不是皇帝下令彻查,恐怕齐王应该下葬了的。
“齐王身上的刀口不深,虽然受了伤,却不致死,反而是这尸斑,呈鲜红色,怕是有中毒的可能,还有这指甲,有磨损,甲盖里面还有着碎肉,应该是挣扎之下从凶手身上抓挠下来的,粗刀口在后,怕是对方不止一个人,瞳孔放大,表明,他很震惊。”李慕歌一一分析着,又将衣服给对方穿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真的不是想占一具尸体的便宜。
“你说得这么多,不过是自己的推理罢了。”长泽不服气的道。
“的确,口说无凭。”李慕歌应和的点点头,“不如去现场看看吧。”
案发现场,尸体本身,都是必不可少的线索。
李慕歌将衣服脱下来还给魏临渊,附赠一句调侃:“多谢魏老师的衣裳了。”
她最近瘦了许多,虽然仍旧是胖,看着却有些可爱,魏临渊盯着她的发璇儿,觉得手心有些发痒。
想摸摸。
“不知廉耻。”德亲王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着两人。
李慕歌笑容一僵,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身体里面涌出一股洪荒之力揍死这个老东西。
“德亲王,慎言。”魏临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那个惺惺作态的老头,眯起的眸子之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冷光,“莫要传出去了,到时候还要落个为老不
尊的笑话。”
德亲王一梗,冷着脸怒道:“临王这是什么意思?”
“亲王想的是什么意思,自然就是什么意思。”魏临渊带着李慕歌率先离开。
别人惧怕这老头,他可不怕,老皇帝看他都不顺眼了,也不差一个他身边的走狗。
齐王府。
闲散王爷爱享受,爱美人,爱娇花,连带着整个齐王府,都带着一股江南的婉约。
小桥流水映楼台,湖中荷花片片香。
和冷硬的临王府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临王爷,德亲王。”迎接他们的妇人穿着一身素白麻衣,神色憔悴,容颜沧桑。
“王妃。”魏临渊打了个招呼,“我们今日来,是想看看齐王当时出事的地方。”
“请这边来。”齐王妃在前面引路,她端着手,欲言又止。
“王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魏临渊道。
齐王妃犹豫了一会,低声询问:“临王爷,您当日过来,是不是看到了凶手,所以才匆匆离去?”
“没错。”魏临渊点头。
“那您可抓到了凶手?”齐王妃迫切的询问道,她仰头,眼眶都红了一圈,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憎恨。
这憎恨并非是给魏临渊的,而是对杀害了齐王之人。
齐王夫妇伉俪情深,原本齐王妃只是一个小小官员的女儿,算不得出彩,只齐王要了圣旨,为此不惜惹怒皇帝,将人给娶了回来,十余年,两人孕有一子一女,府中也没有一个妾室。
可这等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忆起夫君,齐王妃美目之中便盈满了泪水,她咬着牙转身擦干,固执的看着魏临渊。
“抱歉。”魏临渊沉默了一阵,“三日之内,我会找出凶手。”
说起来,他和齐王也算得上是故交。
“王爷,我有一事相求。”齐王妃咬咬牙,眼中布满恨意,“若是王爷找到凶手,可否交与我处置。”
她双手垂在两侧,紧紧的捏着拳头,李慕歌几乎能够听到那咯吱作响的骨头声音。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她垂着脑袋,听到魏临渊说:“凶手抓到之后,不归本王处置,也不归王妃处置,而是归大理寺处置。”
李慕歌心中没有一点儿的诧异,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大概也能够摸清楚魏临渊的性格,至少在某些方面,对方的脾气固执得就像是一头驴。
不过,是一头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