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什么大事。”李慕歌结果魏临渊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将口罩一并摘了,才问,“这尸体为何不能解剖?”
精致的容颜裸露出来,她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更显出京城闺中小姐的弱柳扶风之姿,几个将士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眼睛都挪不开了。
塞外黄沙漫天,风霜割人,一个个早就被刮成了老树皮,哪有这种肤若白雪,肌若凝脂的精贵。
一时间又是羡慕,又是一种爱慕心思在滋生着,连眼神都带着变了味道。
直到一道冷冽的视线像是刀锋寒芒掠过他们的脖子,一抬头,魏临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一干人打了个激灵,连忙收回视线。
魏临渊这方才收回视线,轻声道:“我们一直吊着这根线没被任何人发现过,现在不好打草惊蛇。”
“这样的话……”李慕歌沉吟,“倒不如从这便查起,烟柳巷这地方鱼龙混杂,做什么的都有,平日里虽然说是宵禁,赶夜路的人都不少,这掉进井里的声音这么大,多半是有人听见的。”
不过这事情到底急不来,二皇子能够这么快就在官盐中死灰复燃,可见扎根之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找出来的。
魏临渊:“已经让人去找了,只是这边人多眼杂,不好打听。”
“还得报官。”李慕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到时候再让长泽来随便检查检查,掩人耳目,再隔几日,我怕是要进宫去陪太后了。”
到底是背着一个公主名头,虽然好使,有时候却又行动不方便。
东西不多,她很快带上斗笠面纱,全身都笼罩在里面,“我今日要去看老师一趟,王府中的那株紫参,分我点。”
魏临渊:“钥匙在管家那里,你问他要便是。”
李慕歌着急离开,魏临渊又有要是忙,两人便没再同行,她离开之后,尽量避着人回了王府里面,去找管家拿了钥匙,切了一半的紫参。
这种紫参据说是天地孕出来的灵药,千百年才能得上一株,已经长出了人形,李慕歌虽然一直关注着穆长鸳的伤势,到底没有亲眼看见,不放心,拿了上半身走。
穆府人少,拢共就一个主子,中馈是管家操持,家中无主母,一个偌大的院子,看起来格外冷清。
不过今日穆府中应当不止她一个客人,才走到门口,她便听得个熟悉的声音对着人说,“他向来眼光不好,选妻子是这样,选学生也是这样,听闻他那学生昨日就出来了,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怕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人口中的徒弟,说的应该就是她了。李慕歌心想着,正要敲门的手顿了顿。
另一人正巧劝慰道:“三爷爷,昨日李姑娘北岳质子才死,朝中事情繁忙,李姑娘怕是被牵绊住了脚步。”
“她一个女子……”
咚咚咚!
避免那人再说下去,李慕歌及时敲了门,才推门而入。
待看清院中人,她略微诧异的扬眉,作揖行礼:“穆国公,秦公子!”
穆三老爷子虽然没见过她的女装,可这张脸错不了,一见着她就冷哼了一声,撇过脸不看她。
至于另一个,是一向同穆长鸳交好的秦南星。
对方冲她颔首道:“可是来看长鸳的?”
李慕歌点点头,捧着盒子往屋内瞧,“大夫……可怎么说,可清醒过了?”
秦南星叹气道:“时而能清醒一阵子,只是大夫说,他受的伤太重,精力不济,一天中有八九个时辰都在昏睡。”
从他忧愁的面容上面,便能看出,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