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老叹息了一声,他从小练武,早就步入宗师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半路自出家的小丫头居然想和他比拼内里,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李慕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几乎都快移位,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可她目光灼灼,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是,您输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白老手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骇然地收回手,发现自己的掌心开始遍布出一种黑色的,犹如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而李慕歌的手中,正捏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针。
这根针之前本来是黑色的,可里面的毒素全都注入了对方体内,银针也就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你给老夫下毒?”白老反应迅速的在自己的几个穴位点了一下,冷声道,“把解药交出来,老夫可以饶你不死。”
李慕歌但笑不语。
尤澜抽出长剑指着李慕歌:“解药,我可以暂时不杀你。”
李慕歌心口泛疼,她吐出一口鲜血,倚在身后的光秃秃的老树上,慢条斯理的从身上抽出一块帕子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没有解药。”
她语气很是无所谓:“我身上是没有解药的,哦,这个原因,其实也来自于殿下您少给了我几味药,我做不出来解药,干脆就放弃了,我本来也没打算用,可是……”
她无辜的冲着尤澜笑了笑,那样子就像是在说,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把我逼急了,我又怎么会用这种东西,而我没能做出解药,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药材,说来说去都怪你。
尤澜读懂了这个意思。
他气得心口痛,恨不得一剑砍下去,可是他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既然书信已经暴露了,那么魏临渊肯定会很快就过来抓捕他,李慕歌是他握在手上的唯一的砝码。
可偏偏李慕歌像是已经做好了下一刻就牺牲的准备,言语毫无顾忌:“其实,就在白老您发现中毒的那一刻,只要反应够快地砍掉自己的手臂,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估计得把心都挖出来吧。”
她说话的时候呛了一口气,一边咳嗽一边笑,一副等死的样子面对着尤澜,“行了,你不用磨蹭了,反正咱们就是先后死的区别。”
尤澜收回了长剑:“你知道我不会杀了你……有你在,魏临渊就不会轻易对我动手。”
他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白老,“我那里有几颗解毒丸……”
白老摇头:“不用了……老子头是奉命来保护殿下的,殿下先走,我们缠住那些人。”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外面铁甲靠近的声音。
李慕歌没有反抗的力气了,一个死士打晕了她,抗在肩上,保护着尤澜从后门悄悄地离开了。
质子府外。
魏临渊提着长剑,满脸的不耐烦,“公主,臣如今有事,烦请公主殿下让道。”
“临渊哥哥,我就两句话,就同你说两句话好不好,来不及了。”汝阳公主满脸哀求之色,急的直跺脚,“父皇要送我去北岳和亲,嫁给那个老皇帝,我不想的,临渊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带我去西北,去边塞,好不好?”
她一边乞求一边望向来路,唯恐宫中的人追了上来。
她是偷偷出宫的,她走的时候宫中就乱了,这会儿肯定在派人到处找她,她好不容易找到魏临渊,一定要让他答应。
“公主殿下,请自重,和亲之事重大,并非臣能够左右的。”魏临渊绕过她,却又忽然被拉住衣袖。
他面色极为难看,眼见着时间紧迫,阿慕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他又急又怒,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被扯住衣袖的那一瞬间,他便直接拔剑,斩下对方捏着的那一角衣袖,沉声道:“公主自重。”
那从尸山血海中染上的煞气像是一条挣脱铁链的猛兽,冲着汝阳公主咆哮。
他再没有一点儿精力来控制这些现在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可汝阳公主娇养着长大,虽然幼时不在宫中,穿的也是绫罗绸缎,吃的也是山珍海味,精米细粮,出行更是前呼后拥,被保护得极好,哪里曾见过这么浓重的煞气。
她惊恐的倒退了好几步,煞白着脸大喊:“临渊哥哥。”
回应她的,只有那一脚将门踹开的巨响。
魏临渊心急如焚踏进质子府的时候,这座府几乎已经空了,除了些无关紧要的,可以用来拖延时间的婢子,就只剩了主动留下来的白老。
老头坐在正堂的院子里,恭候他们到来,黑色的蛛网纹路已经爬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活不长久了。
不过见到魏临渊的时候,白老仍旧作了个揖,“临王爷。”
魏临渊:“她人呢?”
白老:“您问的是质子殿下,还是那位李姑娘……他们二人,都走了,老朽活不长久了,特地在这里等您。”
若不是敌对关系,魏临渊确实值得敬仰。
四下无人,魏临渊不想和这人多做纠缠,吩咐身后的人:“留两个人守着质子府,其余人跟我走。”
白老拦在他的身前:“王爷,老朽恐怕不会让人你……我中的毒,就是那位姑娘下的,她很狡猾,我从未想到,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应该是对李慕歌带着几分恨意的,说起来的时候,语气都有些悔恨。
魏临渊提剑指向他:“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白老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