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赵寒林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会栽在对方一进牢房就生出的防备之上,可他还是不甘心。
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长公主,可真是厉害,可您这般厉害,仍旧是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您就真的甘心吗?”他红着眼,死死的紧盯着李慕歌。
“有什么不甘心的?”李慕歌反问,为了避免这人死在魏临渊首重,她难得好心的提醒,“赵侍郎,我说了,您的这些手段……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您还是走吧,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她的语气很温和,这种模样,让赵寒林都禁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不清楚自己肮脏的心思,没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可李慕歌能平淡对他,魏临渊却不能,男人一再克制,在他如丧家之犬一般擦肩而过的时候,声音冰冷道:“赵寒林,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再有下次,本王必取他首级。”
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下去。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
赵寒林脚步更快了一些,身边的那些人七嘴八舌的簇拥着他离去,唯一来过的痕迹,大概就只有那个火盆子。
外头伸进来个脑袋,菜鸟牢头郭永进,手里拎着个钳子,畏畏缩缩的道:“殿,殿下,小人,小人来,来收拾东西。”
他手指着那堆碳火,牢房里面铺床的都是稻草,稍有不慎就可能走水。
李慕歌微微颔首,退回了牢房里面,魏临渊同长泽也跟着进去。
郭永进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夹着碳火。
“老师,早知道您是一直接的雨水喝,我就多送些水给您了。”长泽懊恼的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饭菜一一摆了出来。
“无碍。”李慕歌伸手将杯子里的残渣倒掉,将长泽送的水倒进里面,问魏临渊,“你怎么知道“烈焰”是事儿的?”
对方一来就不由分说的要砍人,没道理不知道。
魏临渊瞥了一眼磨磨蹭蹭的菜鸟牢头,低声道:“有人看见他拿了东西。”
李慕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还有其他的事情?”
“嗯。”魏临渊顿了顿,“令妃,死了。”
李慕歌手一抖,放进嘴巴里面的红烧狮子头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追问:“怎么回事?”
“都是我的错。”长泽插嘴道,满脸自责,“昨日我们守株待兔,将令妃转移到流霜宫去了,谁料到,今早上天才微亮,流霜宫里就传来令妃死了的消息,倒是我们这里,苍蝇都没进来一只。”
李慕歌捏紧了杯子问:“鬼面人做的?”
“应该是。”长泽一脸忧愁,“我检查了尸体,和前几件案子都是一样的死法,脖子,一击毙命,没找到凶器,时间估计在四五个时辰,地点是流霜宫寝宫门口,当天晚上,流霜宫都极为安静……这种情况,不是里面的人都是共犯,那就是流霜宫的人被下了mí_yào。”
他们猜测是第二种,毕竟背后的人要是有能力控制这么多心腹,估计他们都得死。
李慕歌沉吟道:“令妃藏在流霜宫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多少人。”长泽掰着手指头数,“我们说让令妃去流霜宫藏着,是临时起意,除了皇上,就只有我同王爷,就连流霜宫里的心腹太监都不知道里面是谁。”
末了他又忍不住抱怨:“我们本来的意思是让令妃在紫宸殿躲着,皇上身边有人保护,更安全,谁料皇上竟然不允许……说来也好笑,皇上看着宠爱令妃,却不准她去紫宸殿躲着,在知道令妃给皇上戴绿帽子后,皇上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直接让人将令妃的皮给剥了,赤身luǒ_tǐ扔到了乱葬岗。”
李慕歌被这一个又一个的重磅消息惊得有些发懵,她捏了捏鼻梁,迟疑道:“你说,令妃给皇帝戴绿帽子?”
长泽点头:“可不是,长信侯府的小少爷。”
皇帝不敢拿长信侯府出气,就只好将气撒在一具私人的尸体上了。
李慕歌顺着他的话发散思路,很快又扯了回来,低声道:“不,不对,不止你门知道,我也知道,令妃藏在流霜宫。”
就在昨日,她在检查两位贵妃娘娘的尸体的时候,顺道问了长泽一句,“你要将令妃藏在哪里,才能保障对方的安全?”
当时长泽想了很久,才想到流霜宫这么个地方。
只因为这是死去的湘妃住的地方,隔着令妃住的地方又近,有什么异动,很快就能察觉。
长泽下意识的道:“可您也不会……”
李慕歌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目光越过他望向了门口。
郭永进端着火盆子站在门口,畏手畏脚的询问:“今日,雨大,牢房潮湿,殿下,这火盆子,小人给您放在里面吧,小人,小人那里还有些粗炭,也,也一并给殿下。”
许是受不了这么多人的目光,他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李慕歌指着边儿上道:“放那儿吧。”
“是,是。”牢头并未因为李慕歌高高在上的语气而觉得不高兴,反而如蒙大赦的将火盆子放下,一溜烟的跑去拿粗炭。
待他走了,长泽才满脸狰狞的抱着自己的脚龇牙咧嘴,无声泪流,“老师,您这下脚,也太狠了些吧。”
“抱歉,事出紧急。”李慕歌略带歉意的道,抬了抬下巴,无声的询问,“还有他,对吗?”
魏临渊点头:“我已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