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大理寺官员,李慕歌当然不会轻易动手杀人,犯了律法的人,当然就该律法的来做惩戒。
可李慕歌想了半天,像个老人家一样蹲下,扯住了面前的人的手腕,往命门一扣,内劲直接震断了里面的经脉。
这五个人杀人,她自然不能只对一个人下手,一个一个的废了内力,现场只剩下一片哀嚎,她才想着抽出手绢擦擦手。
可身上唯一一张携带的手绢已经给了身旁的人,她只好作罢,起身,拍拍手道:“行了,人你们带走吧。”
黄氏无兄弟是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官差抓捕起来都轻松了很多,镣铐一锁,人也跑不掉了,连路过李慕歌身边的时候,都尽量避开着走。
这常年谁边走,终于是湿了鞋,要了命。
那官差不是不识趣的人,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多是武功高强之辈,自己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对手,若不是李慕歌帮扶,他们还不一定能将这些人抓回去。
指不定,连命都要搭进去。
因为心中多有感激,对方抓了人之后还再三道谢,又忍不住道:“这位公子,您可要同我们一起,这人是你抓住的,lùn_gōng行赏,公子自然也该拔得头筹。”
他眉宇间是一股子浩然正气,做事光明磊落坦荡大方,忽而让李慕歌想起了自己的一位搭档。
对方曾经是为了抓住罪犯,所以才当了警察,一直拼搏在一线,同罪犯做着殊死搏斗,她死的时候,对方还活得好好的。
活着就好。
她想着,摆手道:“不用了,这本来就是穆少卿交给我的任务,你们且把人带回去就行。”
原来是穆少卿,官差恍然大悟,想起那块“穆”字令牌,暗道自己是吃饱了没事干,却再次到了谢才离开。
人走了,整个酒楼也显得空荡荡的,桌椅碎了几张,李慕歌便走在柜台前,手指头搭在上面敲了敲,“掌柜的,你出来算算,这些碎了的桌子椅子,一共多少钱?”
掌柜的生的一副老鼠的精明样,这会儿只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魔头被人带走了,终于舒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要钱,不要钱,公子帮了我们大忙,让我们小命都得以保住了,我们怎么还能收钱。”
一锭银子被丢在他面前。
“多的就给他吧。”李慕歌指了指店小二,抬了抬下巴,“这天子脚下,有什么事,你报官就是了,顺天府和大理寺还能不管?至于这银子,我自会去报销,你也不用客气。”
更何况,这只是个开始。
京城涌入的江湖人士不下百人,虽然各个入口已经派了重兵把守,进城必须搜查全身,却难免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南越安稳了许多年,也是时候见血了。
她准备离开,秦南星却喊住了她,自己推着轮椅靠近,“穆公子,手帕。”
他递过来的手帕并不是李慕歌方才给的那一根。
那是他自己的,秦南星道:“你的手帕被我用了,方才看见穆公子到处找擦手的东西,不如就用这个吧。”
他一直伸着手,李慕歌顿了顿,才接过手帕,却见秦南星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之上。
李慕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挡住了手上的痕迹,皱眉道:“多谢。”
秦南星摇头,脸色复杂的道:“穆公子的手上,怎么也有一块疤?”
“你说这疤痕?”李慕歌低头看了看,心想这当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故意弄上去,口头上却不在意的说着,“当初,三堂哥手上不慎留了疤,我崇拜他,也去故意弄了一条。”
她挑了挑唇,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品评了一声:“小时候做的蠢事。”
秦南星目光温和,被她说的话逗笑了,却呛进去一口冷风,咳嗽了好一阵子。
李慕歌这才漫不经心的道:“秦公子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外头天寒地冻的,秦公子还是回去吧。”
“自然,我本是出来买点儿东西,倒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秦南星又咳嗽了好一会儿,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寒冷,同李慕歌到了别,匆匆离去。
他身边也没有小厮,一个人推着轮椅,李慕歌生怕他一不注意,一头扎进了湖水里,皱着眉看了许久,想着要不要把人给送回去,就见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到了他的轮椅后面。
应该是秦家的小厮了,李慕歌暗道,觉得这人不需要她,才择了一个相反的方向李慕歌。
而京中,正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
雪化了之后,那些接了榜单的江湖人士就如同飞蛾一样扑进了临王府。
二月初三,雪化,李慕歌亲自抓了第一批江湖人。
二月初五,江湖人正式行动,开始刺杀临王。
京中乱成一团,不少百姓受到迫害。
顺天府陆弼隐瞒不报,被穆长鸳捅到了老皇帝的面前,皇帝想要亲自视察,受到大臣阻挠,无效。
听闻当日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说他连皇宫都不敢出,还当什么皇帝,然后浩浩荡荡的出了宫,想看看自己的王土究竟染成了什么样子。
难得的,他召见了魏临渊。
李慕歌眼力劲儿好,从柳榭的三楼窗户口,正好能够看到对面晓春居的坐着的魏临渊。
脸色惨白,双眼凹陷,消瘦了不少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命不久矣。
她喝了口茶,暗道这人比她还能装。
偏生旁边的萧崇还不安分,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