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怎么舍得。
何家大爷想得更多,心头取蛊虫,和一命换一命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我将她斥责了一顿,故意冷落她,让她对我死心,孰料到……”他用手抵着自己的额头,脸上早已被热泪覆盖。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紧紧的盯着她,一刻也不分开。
“可否,能让再找一找?”李慕歌颇为动容的道。
若真的如对方
说的那般,那心头,该是有一只蛊虫的。
“可我嫂嫂已经入棺……”何家二爷面露不愉。
死者为大,仵作行的冷血,让他发自心底的排斥。
“您说呢?”李慕歌紧盯着何家大爷。
男子想了想,颤声道:“开棺。”
“多谢,烦请给我拿一副针线。”李慕歌道,对这个男人也不免升起了几分敬佩。
若是真的找出那药虫,怕是对他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李慕歌并没有让人将死者移出棺材,而是直接动刀,她有一种解剖手法,下刀快准狠,直接拖出心脏,然后又将心脏之中的心房心室打开,一只小小的,不足五毫米的血红的小虫子正附着在两个心房的间隔之中。
那小虫子还没死,被挑出来,竟是下意识的爬到了李慕歌的指尖,咬了李慕歌一口,想要从她的皮肉之中钻进去。
李慕歌用刀尖挑开,拧眉道:“长泽,拿个碗来。”
长泽慌忙的左右一看,看到摆在上方的茶盅,连忙将里面的茶水倒掉,递给李慕歌。
李慕歌将虫子挑进去,长泽咚的一声就将盖子盖紧了。
“就是这虫子?”何家人面色难看的瞧着那茶盅,何家二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大哥,你可知道那害了嫂嫂的大夫长什么样子,待我去将人抓回来,以慰嫂嫂在天之灵。”
何家大爷痛恨的摇头:“我并未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子。”
他比谁都想报仇,却痛恨自己,连仇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灵堂之中一片静谧,只剩下呼啸的风,将白绫吹得翻飞,悲痛如愁云,笼罩着整个何家。
“大爷,二爷,我们在门口抓到个鬼鬼祟祟的人。”年迈的管家匆匆赶来,身后竟是跟着个被压着的山羊胡子。
那山羊胡子是个中年人,干瘦得很,一双眼睛看起来便十分的精明。
李慕歌才一抬头,就看到那山羊胡子的视线落在灵柩中,满眼的算计。
这人……
她心思一转,故意道:“何先生,您看这药虫已经取了出来,我看也养得差不多了,您可需要我替您种进心脉之中?”
李慕歌故意点了点长泽手中的茶盅,那山羊胡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却在何家人看过去的瞬间又收敛了。
李慕歌心中顿时就有了底。
这人,怕就是那个哄骗何夫人的大夫了。
何家大爷面色难看的摇头:“这是用她的命换来的,我又怎么能用。”旋即他又看向山羊胡子:“你又是何人,为何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山羊胡子眼珠子一转,道:“我本是替何夫人治病的大夫,当初她中了毒虫,我想替她取出来,她却不干,说什么要救人命,这,没想到这才没几日,就传来噩耗,我看你们也将毒虫取了出来,可要小心,免得又害了下一个人。”
何家二爷脸色一变:“你说这是毒虫?”
他们都被震惊了。
这不是药虫?是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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