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春。
祝口村外桃花香。
村头生产社里,曹安堂将一尊伟锐塑摆在正屋的桌案上,后退两步,立正敬礼。
刚一转身,就看到一群年轻排着队迈步走进大门,分散开去,好像在寻找谁。
其中领头的一人进了正屋,上下打量曹安堂几眼,鼻子里哼一声:“你们这里藏着特殊人士,老实交代,有没有?”
曹安堂都懒得看对方一眼,昂头看,语调平和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你……行,我们今就是来调查的。我劝你最好主动交代,别让我们发现问题,到时候没你的好果子吃!”
曹安堂微微皱了下眉头,侧身让开了身后桌案上摆放的雕像,震声回应:“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对面那饶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却又不好发作,就那么沉默着,直等到一声声“没找到”的汇报传扬过来,他才恶狠狠瞪了曹安堂一眼。
“行,这次就到这,你最好一直老老实实的,别想着暗中搞动作!”
曹安堂冷笑连连,直接转身背对对方,张口一句:“不须放屁,试看地翻覆!”
对面那人气得牙都快咬碎了,但最终也只能是冲着桌案上的雕像恭恭敬敬行注目礼,随后转身走人。
等人都走远,彻底离开了。
曹安堂才赶紧朝着后院那边奔跑过去,确定没什么其他人在这里逗留之后,才弯腰,赶紧把后院一口大水缸挪开,显露出后院的递交入口。
木板拉开,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脸憔悴的徐宗鑫。
“徐同学,你们快上来吧,那些人走了。”
这句话引来地窖下面大片的叹息声。
曹安堂伸手去拉徐宗鑫,然后就可以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不断出现。
曾经出演过县文艺话剧表演的高、曾经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青年知识分子张恒、曾经与冯刚教授一起主持过县里扫盲工作的陈发,还迎…曾经和曹安堂一起并肩工作过的常动。
这些人一个个出来,其他的好还,年轻人,都受得了。
唯独常动,单单是从地窖下面爬上来,都累得气喘吁吁。
“安堂同志啊。”
“唉,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行了,最起码今算是躲过去了。赶紧都去新王家村那边休息休息吧。我早让砖生在李杨村岔路口上盯着了,要是再有人找来,砖生随时会去通知你们。”
有些话多无益,倘若能这么一直躲躲藏藏,其实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众人连声道谢,高和陈发搀扶着常动向外走,谁知,这才刚去到连廊那边,常动嗷的一嗓子怪剑
“有人,外面还有人!”
实话,外面的情况没吓到大家,这常动的应激反应把大家吓得不轻。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常动这胆的劲估计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曹安堂来不及细想太多,加快脚步冲过去,抬眼顺着连廊看向前院大门外,就看到一个提着竹篮的妇女在生产社外面来回徘徊。
看清楚没再有其他人,曹安堂真想指着常动的鼻子,骂他谎报军情。
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都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
话间,曹安堂快步跑出去,距离越近,越觉得奇怪,只因为这整个祝口大队那么多人,他全都叫得上名字,唯独眼前这个妇女相当的陌生,明显是外地来的。
话,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外地人来这里?
“干什么的?”
带着点警惕心,曹安堂站在门堂里厉声发出询问。
那来回徘徊的妇女明显被吓到了,使劲缩了缩脖子,后退几步。
“俺,俺找人。”
“找谁?”
“俺找一个叫曹安堂的。”
“嗯?”
曹安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打量了那妇女好久,也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对方。
“我就是曹安堂,你找我什么事?”
“你?你真是曹安堂?”
“不信的话,可以四处打听打听,整个县城现在你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叫曹安堂的。”
不清楚眼前这妇女的身份,曹安堂也只能尽量地表现强势一点。
而那妇女却没有了最开始时的战战兢兢姿态,兴奋地往前迈两步,急声问道:“那你认不认识王成水和李芸燕。”
听到这两个名字,曹安堂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认识,他们怎么了?”
“认识就好,那俺就找对了。俺是从青岛来的,他们让俺来找你,这里还有给你的信。”
着话,那妇女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直接递送过来。
曹安堂下意识接到手中,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正打算把信封拆开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那妇女把手里的竹篮往平地上一放,扭头就跑。
“哎,你站住!”
“送到了,俺就走了,有啥事你去找王成水和李芸燕去,别找俺。”
实话,一妇女同志跑起来,真不怎么快,曹安堂要是想追,那也是多迈几步的事情。
可就算是追上那妇女又怎样,对方明显是不想太多,还不如直接看手里的信来得实在。
心里这么想着,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只是看抬头的笔迹,曹安堂就很确定是李芸燕的手笔。
“安堂同志:
见字如面。
情况复杂,不宜多叙,简言达意,愿君知晓。
青岛之局势变幻莫测,我与夫君不幸卷入其中,前途茫茫,未来不可期。我夫妻二人之近